盧曉風稍事停頓,咽幾口唾液擰一下鼻涕,說道:“你的突然到來,無形中助了我一臂之力,使得我的禪拳功夫得以突飛猛進,再這裏,我還要對你衷心的說一聲‘謝謝啊’!”
小沙彌盧曉風的一句“謝謝啊”,差點沒有把陳驍行肺給氣爆炸,他強壓心中的怒火,冷冷的說道:“但不知你的謝謝從何而來?”
“嘿嘿,當然有我的道理。”盧曉風說道:“你沒有來的一年裏,老和尚打拳隻是在幹練,我隻是在玩模仿秀,對禪拳裏麵的精、氣、神上的心法上的精髓不得而知。你的出現,解決了我的難題。在老和尚對你口述禪拳的精華,心法口訣的時刻,同時我也就學到了,所以一定要謝謝你。照此說來咱倆也算是師兄弟了,隻是一個明處一個暗處。就是不知道老和尚閉關之後,為什麼突然間破例收你做徒弟?難道——”盧曉風忿忿的抱怨之餘,賊亮的眼睛不停地在陳驍行的身上轉來轉去,用幾乎是難以置信的口氣說道:“難道說,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武修者?”
陳驍行心裏哼笑一聲,他沒有說話。
盧曉風看到陳驍行沒有表態,他自然沒心情探討節外的話題,繼續他的正題:“未入罡隆寺之前,我就知道了老知了和尚有一本武修的經書,喚作《禪拳法藏》。是他將自己畢生的對於禪拳的理解,編撰成一部武修經書。老和尚活著的時候,我自然不敢擅自去觸及這個大黴頭,偷這本經書。我打不過老和尚是主要的一條原因,客觀上的原因是老和尚會什麼禪定之法,可以將自己意念回歸過去,這就意味著我偷經書的技藝再巧妙,老和尚也能知曉是我盜走的經書。所以隻要老和尚活著,我就拿不到經書,所以我隻能等待他歸西的那一天。你說也怪了,老知了都一百二十多歲了,他怎麼老是不死啊?真是個老不死的。就在我苦苦等待,心急如焚的時候,反倒很快就等到老知了玩完的那天。”
盧曉風講到這裏,眼睛裏顯露出幾絲賊光:“我是第一個知道老知了犧牲的人,那天上午我正好去給在禪房打坐的老知了送茶水,就見老知了在做禪定,我沒有敢驚擾老知了的禪定。我和往常一樣,默默地放下茶壺茶杯,輕聲說了一句‘師父,我送茶水來了。’按照往常的情況,老知了會念一句‘阿彌陀佛’答應一聲的,結果一定動靜沒有。我隱絲中瞧出不對勁,就又仗著膽子提高聲音說了一遍,‘師父,我送茶水來了。’老和尚還是沒有說話,我當即猜到他極有可能騎上仙鶴了。為了證實我的猜測,我悄悄的走上前,把手指伸到他的鼻子下麵,沒有一絲的呼吸,由此我斷定老知了真的死了。此時我的心情突然充滿激動,我夢寐以求的機會終於來了。我故意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在前院後院跑來跑去,大聲的喧嚷,把老知了的死訊吵吵的是人人皆知,為的隻是趁眾人忙亂之時,我好來個渾水摸魚、亂中取勝、乘火打劫,盜取至神至聖的武修經書。哎——”盧曉風說道這裏,一改剛才眉飛色舞的神情,長長的歎一口氣:“隻可惜,我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陳驍行此時心裏反倒樂了,活該你找不到,你要是能找到的話還麻煩了。
“老知了的房間裏我倒騰了個底朝天,隻剩下一隻上了鎖的藏經櫃沒有翻看,我有心打壞經櫃,又怕聲響太大引起寺中其他和尚的注意,萬全之策隻能是找鑰匙。在我確定房間裏沒有鑰匙,我隻得去老知了的死屍上去找鑰匙,隻可惜我枉費一番心機,等我再次來到禪房的時候,已經不可能接近老知了,明了大和尚已經委派專人封鎖了禪房,不讓旁人在靠近一步,拿鑰匙的想法自然化為泡影。得到武修經書的欲望促使我隨即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豁出去來硬的吧。我找來一把斧頭,打算劈開藏經櫃,可是等我再次回到老和尚的窩裏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藏經櫃的門開了,櫃門上插著一把鑰匙。我猶如天崩地裂一般,到底還是沒有拿到經書,懊惱和失望一起湧現。”盧曉風突然止住下麵的話語,改問陳驍行:“我說的這些是不是多餘,你大概已經知道這些內容了吧?”
陳驍行點點頭,“是的,你話裏的大半部分內容,也就是從你在知了禪師的臥室裏,找尋經書的那一刻起,我已經站在窗外了。”
“哦,我當時就猜到是你拿走了經書,就是不知這打藏經櫃櫃門的鑰匙?”盧曉風一臉的疑惑的問道:“是不是老和尚早就給你了?”
“非也。”陳驍行輕快的說道:“鑰匙就在你翻看過的禪師睡覺用的枕頭下麵,隻是你看不見而已。”
“什麼?這不可能。”盧曉風的大驚,他不相信陳驍行的所說。
陳驍行沒有心情和盧曉風解釋,他說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實就是這樣,是不容置疑的,用佛學上的解釋隻有一個字,就是一個‘緣’字。”
“屁緣!”盧曉風並不讚同陳驍行的解釋,他神情呆滯,若如木雞一般,對陳驍行的話還是半信半疑。如果陳驍行說的是真的,就說明陳驍行就是傳說中的人武修者,陳驍行是武修者,他是誰?想要通過習武達到成佛目的的他,將何去何從?
陳驍行全然不知盧曉風心裏的變化,他問道:“上述的這一切都沒用,說實質的,你是怎麼知道有個靳隆,你和靳隆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