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一勞永逸(1 / 2)

安寧在莊子上養養兒子溜溜狗,難得的還睡了個懶覺,可府上卻不似這般閑適了。

陳家的人來鬧,本就是為了姑奶奶那九十六抬滿滿的嫁妝迷花了眼,本來是打的要把大姑娘也一塊帶走的主意。可實際上不管道德還是律法上他們都不占理,單不說陳氏自嫁到張家後未曾吃過一天苦,就是張瑤也是被張致遠當成眼珠子一樣疼寵的。他們來鬧,隻拿了些子虛烏有的事來說,被當做續弦娶進門的安寧倒是躺著也中槍了。

張致遠臉色陰沉,冷笑兩聲,招來清風,讓他請來管理戶籍官吏來,當著眾人的麵道:“我張家不說為府上名聲考慮,還有為府中女兒家的閨譽思量,你們陳家既然做出欺上門來之事,你們不義在先,也不要怪我不仁。你們姑奶奶的嫁妝盡可全數帶走,自此之後張家和陳家的姻親親族關係一筆勾銷!”

說罷就讓謝嬤嬤將當初陳氏陪嫁的嫁妝禮單拿出來,盡數歸還。早已經被陪嫁裏那些貴重瓷器、玉器等等迷花了眼的陳家人早已經眉笑顏開,也不管張致遠的話徑自蓋上手印簽了字,帶上滿滿的陪嫁箱子車馬簇簇的回蘇州去了。

圍觀看熱鬧的人無人會說張致遠冷情,畢竟如今張家的外家是安家,這陳家簡直是欺人太甚為人所不齒!又曾想陳家是因隨大皇子逼宮而被貶,又想起之前蘇州盛傳的子孫於孝期穿紅戴金、喝酒耍樂的;還有那嫡母虐待庶子,讓為官庶子淨身出戶的可不就是那陳家麼;如今又罔顧死去姑奶奶的名譽討回陪嫁,簡直是不忠不仁不義。反觀張大人一而再三忍讓,如今全是為府中女眷名譽著想,還忒客氣,姑爺做到這個份上完全無可挑剔,端的是宅心仁厚,反而是那陳家不慈,皆是打心眼裏看不起這一家子,又想如今陳家敗落皆是作孽,遂各自散去。

張陳兩家的姻親親族關係一筆勾銷,至此,陳家就不在張家的九族之內,從此兩家橋歸橋路歸路,再無半點關係。不出一日,江南之地皆知京都曾經權貴人家陳家逼到姑爺家門口大鬧,逼著如今的巡鹽禦史張大人將逝去姑奶奶的陪嫁討回,時人無不對蘇州陳家指指點點,曾經的老封君如今的陳母更是為人所不齒,就連之前的爛事也被翻將了出來。陳家也算蘇州大姓,如此更不屑與陳家來往,風風雨雨中,陳家的名聲徹底爛了,比之那陰溝裏的蛆蟲都不差了。

且不說張致遠為擺脫這跗骨之蛆感到輕快,隻說陳家將姑奶奶的陪嫁拉回陳家,臥躺在床的陳母得知後,猛得吐出一口黑血,撅倒在地,唬的一旁的丫鬟一跳。

等到陳母幽幽醒來,看到她跟前的已經枯瘦如柴的趙氏猛的一耳光上去,竟是將趙氏掀到在。深陷的眼窩露出狠毒,吊梢眼中全是冷光,厲聲道:“你這黑心腸的毒婦,是把我們陳家往死路上逼,我倒是要看看你日後怎麼給笙兒他們說親,看還有哪家的還願意娶倩兒和儷兒!日後就等著被你兒子姑娘戳脊梁骨吧!你這毒婦早知就該讓伯兒休了你!”說完‘呼嚕呼嚕’的大喘氣,她這是被氣的緩不過來氣了,又聽與張家脫離了姻親親族關係,不由得雙手拍打著胸脯,嘴裏發出嘎嘎粗笑聲,眾人皆是被唬了一跳,俱是頭皮發寒!

趙氏被打了一巴掌腦子發懵,跌倒在地一時竟是起不來了,聽到陳母嘎嘎的粗笑聲,眼中閃過陰毒,這該死的老貨!

陳家日後究竟如何我們不提,張家和這家人徹底撕破臉皮,日後再無半點關係。

陳家來鬧之事算不上隱秘之事,與張家交好的幾家聽說,又去打聽了一番緣由,皆是認為張清和這人是值得深交的。這事非但沒給張家抹上什麼汙點,但凡聽說之人無比讚歎他敦厚仁義,隱隱張家的名聲更上一層樓。

彼時安寧聽了,隻道眾人眼睛被豬油糊了,看不清事情本質。用陳氏的陪嫁換來日後指不定多少的麻煩之事,在外人看來也許並不劃算,但在安寧看來絕對是再正確不過,不管以哪個身份來說,她都不願意張家再與那自私醃臢的一家子有什麼聯係。

隻悠閑日子不長,再者說當家太太怎離府太久,其實也就四五天而已。安寧有些不情願得在大老爺親自來接人時離開溫泉莊子,到府中時安頓好後,宋姨娘領著二姑娘張玫來請安。

八月張致遠去鹽城平反時,二姑娘染了天花,眼看活不過去了還是安寧咬咬牙提出讓大夫嚐試牛痘種痘的法子,好歹挺了過去。臉上留下點細小的疤痕,姑娘家的容貌多重要,而且那些疤點也不是消不去,安寧稍稍提了些法子,足足溫養了一個多月,二姑娘臉上的疤點就祛除了。宋姨娘整個人也跟著瘦了幾圈,整個人像那紙片人兒,風一吹恨不得就給吹走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