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身後站著的兩名長老,裘長老神情古怪,難掩驚詫。而路長老則是麵帶喜色,忍不住地叫嚷著,“我的手下告訴我,在族長歸來的時候,曾經看到到了蜚零,的的確確是一個人離開的,他的同夥一定還在族中,出賣蜚長老不過是棄卒保車。”

想不到性格暴烈的路長老居然也有點腦子麼,這麼急著蹦躂,應該也是衝著那個第一長老的位置吧。

“路長老。”我的表情忽然一肅,“蜚零與蜚長老是否叛族,族長還在追查中,一切尚早,別急著下定論。還有路長老,離間我與族長的關係,於你有什麼好處?”

我看著雅,“族長,我雖與天族交好,但我從未在族中隨意走過,更少有打聽族中的私密之事,與其將懷疑的目光轉向我,不如多加考慮真正知道秘密的人,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聖泉’到底是怎麼回事,也無意知道。”

這幾句話,已是口氣不善。

雅的疑心,是我現在唯一能利用的。

她的眼神,冷厲地看了眼路長老,而我從容回身,朝著馬車抬腿,“族長送行之意心領了,族長可以留步了。”

就在我的腳剛剛踩上車踏腳的時候,眼前人影一花,雅再度攔到了我的麵前,“如果你是七葉,能否解答我一個問題?”

她的手,指著飄動的車簾,“車中的人,是誰?”

我的心,沉落、再沉落。

終於知道雅的篤定來自何處了,她聽到了我和七葉的對話,聽到了七葉的聲音,兩個一模一樣的聲音,才讓她開始懷疑我的身份。

饒是我口燦蓮花,也編不出理由了。

她的手已經觸碰到了車簾,每動一寸,我的心就提起一分。

“族長!”明知道已無法逃避,還是開口叫住她,大約是私心中想著,能拖延一會是一會吧。

雅還沒開口,車內的聲音卻已經傳來了,“你舍不得她看我嗎?”

笑嘻嘻的嗓音,和我一模一樣的聲音語調,一點也不在意,輕鬆自在。

該死的家夥,你就不能閉上嘴巴嗎?

“雖然我是你的心頭肉,但不過看一眼,不會損失什麼的。”那聲音繼續撩撥著,一副不怕死的欠扁口氣。

雅看著我,此刻我的臉上已經掛不住笑容了,掌心已經捏住了“獨活劍”。

明知不是對手,也要放手一搏,不是麼。

雅隨手一撩,車簾飛起。

香車軟榻,人影側臥,撐著下巴懶懶地躺著,被褥半掩在身上,露出修長又姣好的身段,正雍容地笑著。

那笑容,仿若鮮花盛開,清雅高貴。可眼底分明藏著促狹,配合著他慵懶又散漫的姿勢,半臥在麵前的誘惑,簡直銷魂蝕骨。

無人能及的姿色,在笑容散發下,明媚動人,奪人呼吸。

他抬起臉,還是那七葉的聲音,“我學的像嗎?”

瞬間反應過來的我,半是嗔怪半是溺寵,“你這調皮的東西,玩不膩嗎?”

“不膩。”他抬起臉,撒著嬌。

雅的眼中也有著震驚,想也不想地伸手抓向他的胸膛,我冷聲開口,“族長!”

聲音刻意地慢了半拍,而那手也已經將他胸前的衣衫扯開一半,露出了瑩白的胸膛。

平板的胸,鎖骨的曲線下,蜿蜒著胸線向下,隱隱露出半分小腹。

實實在在,完完全全的男人身體!

隻一瞬,我的手已經攏上了他的衣衫,將那袒露的春光重新掩了回去,看著雅的眼神十分不客氣,“族長,他是我的男人,你這樣失禮了。”

雅訥訥地收回手,“七葉姑娘……我……”

而那始作俑者,順勢倒落在我的懷中,手指刮著我的臉頰,“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瞪他,恨恨地把他衣衫再度攏緊。

麵如寒霜,我冷眼看著雅,“族長,今日的事我記下了。”

不等雅說任何話,我低喝著,“走。”

馬蹄聲響起,車身輕搖了起來,車簾落下,我再沒有看站在那的雅一眼。

當車身行去很遠,他還在我的懷裏,吃吃的笑著。

我的手推起他,將他整個人推倒在軟軟的床榻間,嘴角抽了個冷笑,“合歡,你似乎有很多事瞞著我,現在是不是該向我好好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