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淺雨的第一個女孩,送歸我神族,你可願意?”
我有點傻,更有點摸不著頭腦。
但是很快,我就明白了什麼。
看著任霓裳的身後,隻有兒子,卻不見一個女孩。這讓我想起了容成鳳衣曾經對我說過的話,他的母親隻有兒子沒有女兒,雖然在任霓裳眼中她根本不在乎,甚至喜愛男孩更多於女孩,還要將兒子作為神族的族長,打破一貫的傳統。
這男人的條件,根本不是為我而開,而是真正為了任霓裳著想。他不要他的女人再承受任何一點非議,哪怕她不在乎,但是他在乎,在乎到不允許她在別人眼中有一絲一毫的不完美。
愛到了極致,給她所有自己能給的,哪怕她不需要。
這個男人從一開始,盤算的就是這個結果,卻用這樣的方式來逼我不得不答應。
這心機,這謀算……
我認輸,認輸在他的計算之下,認輸在他對任霓裳的深情中。
“我答應!”我單膝跪在他們麵前,再度看著沄逸,“爹爹好深的心思。”
那男子露出一抹清冷的笑容,在看向任霓裳的時候,化作了滿眸情深。而任霓裳則有些說不出話,握著男人的手,“沄逸……不必的。”
男子隻是笑著,笑著。
給她需要的,哪怕承受不被理解之名,這一點青籬與他像極了。
我看著身邊的青籬,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將他與鳳衣的掌牢牢地握在手心中,“謝爹爹成全。”
他們的爹爹,的確都是絕世之人,不止是容貌,更多的是心性。我能感受到,他們的認可,隻因兒子的選擇。
沒有身份,沒有地位,更沒有金錢俗物,隻有一個字:情。
床榻上的那紅衣男子再度懶懶地笑了聲,“你還沒謝我。”
我站起身,揚起了笑容,“我雖然娶了你兒子,但他還未真正願意放下一切將自己交予我,我首先要做的,是得到你兒子全部的心。何況……”
我的笑容更大了,“隻怕你,根本不會要我的謝字。”
那雙慵懶的眼睛終於睜開了,帶著比星子更亮,比夜色更迷人的光芒,“那就去得到他的真心吧,如果你能做到,我謝謝你。”
我忽然懂了他話中的意思。
他謝的是我終於讓合歡這種傲絕人世的男子有了歸依,謝的是我讓他的兒子能夠體會到人世的情感,謝的是合歡一世有伴不再寂寞。
“我一定會做到。”我重重點頭。
他對兒子的情感,隱藏在那慵懶不羈的表象之下,深埋在放任隨性的行為背後。
“一年後,我帶他回來。”
他又懶懶地閉上了眼睛,不再看我,隻給我短短的三個字,“我等著。”
當我帶著鳳衣與青籬踏出大門的時候,我長長地舒了口氣,抬頭仰望著天空,“今日的月亮,美的很。”
“月亮還是那個月亮,美的是你的心吧?”容成鳳衣在身邊打趣著,冷不防地貼上我的耳朵,“要不要繼續今日未完之事?”
得到了父母的首肯,似乎做什麼都是情理之中了。
這個提議,讓我所有的心思都飛揚了起來。
“老四,我也覺得要繼續今日未完之事。”青籬淡淡地開口,盯著容成鳳衣。
“那就來吧。”容成鳳衣揚起笑容,抬起了手腕。
不等我開口,兩人忽地躍起,掌風呼嘯而起。
月光下,我呆呆地望著兩道絕美的身影在飄飛,張唇、又閉上。
攔,反正是攔不住了。
打,以後這樣的日子也不會少。
我能做什麼?
想了想,我索性坐下,撐著下巴看他們的你來我往。
既然不能改變,那就勇敢接受。我的男人就是美,連打架的姿勢都那麼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