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你是我的(二)(1 / 2)

所有人的血腥相向裏,他背手而立,仿佛天邊飄過的白雲,隻在這裏短暫的停留,欣賞,不知何時又離去。

他更加的清冷了,也更加的讓人難以靠近,褪去了她記憶中少年的影子,他越發如冰了。

透過血絲的揚濺,紅色視線裏,那衣袂更白了。

她隻知道,這是一年一次的比試,決的不僅是誰在“青雲樓”中武功最高,還有閣主的青睞,閣主是皇上的貼身暗衛,而他搭檔的位置,空缺。

不是第一就能做閣主的搭檔,這武鬥舉行了三年,而三年中有三個第一,他卻從未允諾一人成為他的搭檔。

今年也毫不意外,他的回答隻有簡短幾個字,“夠狠,也夠強,可惜招式太急,不夠耐性。”

這回答,昭示了閣主搭檔再度空缺的事實,也讓她第一次知道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閣主。

白衣飄過她的身邊,她的目光隨著他動而動,在想著要不要開口。

她雖然隻是出色的弟子,甚至還不夠資格站上這武鬥場,但是她已經站到他麵前了,隻是當年那個隨口的承諾,他還記得否?

那個幹柴一樣的女孩,如今蒙著麵紗,他隻怕不記得也認不出了吧?

猶豫間,那白衣停在了她的麵前,他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她卻聽到了平靜的兩個字,“青籬。”

青籬,他的名字嗎?他還記得她,記得對她的承諾。

心頭彌漫起滿足感,她大膽地開口,“我要做你的搭檔。”

她的聲音引來了冷笑幾聲,更多的人是不屑,對於這樣無知的人,閣中人是懶得去嘲弄的。

“兩年內,拿到武鬥勝者,就讓你做我的搭檔。”

這是他最長的一句話,也是讓她記得最深的一句話。

他們,就象初見時的那場行走,他在前麵走著自己的步調,她在後麵追趕,能否追上,能否與他並肩,隻看她如何選擇。

從此以後,“青雲樓”中多了一個天分極高的弟子,第四年,她閣中爭鬥一百場,輸八場,傷二十次;第五年,爭鬥一百場,負零,傷零。

就在所有人都認定她會是這場挑戰的武鬥賽的第一時,青籬的到來改變了比賽的規則,他隻留下一句話,就如同往年那般,站在一旁。

“群殺,能站到最後的就是第一。”

簡簡單單幾個字,幾乎將她打入地獄。

這一年間,她風頭太盛,沒有人願意與她單打獨鬥,但是群殺,這種的鶴立雞群隻會引來所有人的攻擊--隻有將最強的人放倒,自己才有機會。

能站在武鬥場上的,誰都不是弱者,她再強,強不過幾十柄劍,強不過數十雙手,更強不過數十道殺氣。

一年間不曾受到傷,讓她對疼痛格外的敏感,肋下的劍,胸口的掌傷,讓她在武鬥場才開始不多久就感到了功力的折扣、血液的流失、還有……絕望。

一步之遙,她五年的努力,兩年的瘋狂,距離他就是一步之遙。

而他在前方,看著血從她身上四濺而起,眼神依舊冷漠。

一柄劍鋒削過,她飛快地躲閃,卻還是被劍風掃過了額頭,血滴下,滑入眼眶,她的視線裏都是紅,可他的身影,還是那麼白。

無人可觸及,無人可讓他的白染上其他顏色,除了她昔日那個恍惚的一撞。

她當年能做到的事,如今不可能做不到。

現在的傷,她應該沒有再戰的能力,大家都是練武的人,對於這些的判斷很清楚,隻要她倒下,沒有人會在她身上再浪費力氣,隻要她肯忍,忍到最後站住,她就是勝者,畢竟他的命令是誰站到最後,而不是誰勝到最後。

但是……

她眼中勾起淡笑,身影如鬼魅閃動,撲入人群,劍光寒涼無情,每一次劍光過處,就有一人倒下。

她麵前的人,從反應過來的驚詫到反撲,再到在她的殺氣中退後,不敢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