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這時也已經站了起來,他沒有人接,自然是摔得遠,隻是這個房間太小,他這一摔直接撞到了門對麵的牆上,雖然不至於頭破血流,也讓他暈了好一陣子。
等他站起來的時候,房間裏的霧氣都快散的差不多了。
“楊旭!楊旭!”李珂剛起身便發現了躺在血泊裏的楊旭,一邊疾呼一邊趕緊把楊旭從血泊裏拖了出來,而我也迅速將腳下剛剛被我踩了臍帶的小孩從裏麵抱出來。
不過已經晚了。
楊旭還好些,雖然氣若遊絲地有進氣沒出氣,可還不至於喪命,而我手裏的小孩子則是已經一命嗚呼。
沈拓這時從我們來的走廊裏甩著大步飛奔過來,剛看到我跟李珂手裏的樣子,頓時氣的臉色漲紅!
“還是晚了!媽的,混蛋!”
他一把從李珂手裏將楊旭拎起來,眼神猙獰得像是要把她吃了,“老子千防萬防,出門吃個飯的功夫你給我弄出這麼大的動靜!真以為老子不能把你怎麼樣是嗎!”
不知道為什麼,沈拓在看到件事情時竟然會有些歇斯底裏,瞪圓的眼睛裏滿是腥紅的血絲!李珂趕緊將沈拓從楊旭身邊架開,老趙也迅速出手,把楊旭拖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並且迅速聯係了在警察局待命的其他警察,不出半分鍾,黑壓壓一片警署已經齊聚在這個狹小的地方。
場麵一時有些混亂,好在運作井井有條。
沈拓被後來的幾個警察跟李珂一起圍著拖了出去,楊旭被人用擔架抬到了最近的一個醫務室,而那個剛才在我手裏的孩子,此時已經別送進了警察局的冷藏室。
那孩子的死狀跟火車上的一模一樣,連脖子上的黑色印記都是一樣的!
我回頭看了看那剛才還是黑煙密布,此時已經恢複亮度的拘留室,那大片大片的血紅,比剛才那血腥氣還讓人覺得熟悉。
這個場景跟火車上的時候可不就是一樣的嗎?唯一不同的估計就是我沒有在火車上看到大片的煙霧,可火車門口密封,我還清楚的記得那衛生間的窗戶可是開著的!
“閆諾閆諾,聽到來監控室!”頭頂突然傳來廣播聲音,我嚇了一跳,剛剛的思路也一下被打斷,來不及腦子裏作出反應,腳下已經奔著監控室的方向走過去。
剛才情況混亂,人又多,我隻是一個愣神的功夫沈拓跟李珂已經不見了,我為了保險起見,沒有跟著人群到處亂走,想著萬一還有事情的話,我留在這裏也好照料。
“剛才是不是那剝皮匠人來過?”我一路走一路問子桑瞑。
“不是,是那個女人自己的力量。”
我一頓,“自己的力量?她又不是鬼?哪裏來的力量?”
“她身上一直有一股殘存的鬼氣,起初並不是受她控製,時間久了難免認主。”
我恍然,想到楊旭聲場一直有彤彤留下的鬼氣的,子桑瞑說的應該就是這個了,“可是那不是一股很小的鬼氣嗎?怎麼可以強到殺人!”
“鬼氣無論強弱,對於新生的嬰兒都是致命的,他們身體和靈魂都十分脆弱,根本擔不起鬼氣的侵襲。”
“那就是說以前楊旭殺的孩子都是這樣殺的了?”我以為是她跟剝皮匠人合作的結果,原來竟是我小看了楊旭。
監控室距離那拘留室不遠,我一路走一路想很快便到了監控室門口。眼前又是黑壓壓一片看熱鬧的,我站在門口都覺得擠,走到裏麵更是費了好一番排山倒海力氣。
“怎麼這麼慢!”沈拓瞪了我一眼,繼續道,“楊旭剛才在拘留室生下了孩子,你看這裏,她生下的孩子果然是活的。”
我順著沈拓的手指方向看向監控,略過整個生孩子的過程,楊旭最後真的生下了一個會動的孩子。
一切就是從這裏開始不一眼的,在醫院,如果孩子剛出生,醫生會將孩子倒過來拍兩下後背幫他們排除內髒裏殘留的液體,讓他們可以呼吸,並且發出哭聲根據哭聲的大小來判斷這個孩子的健康狀況。
但是楊旭顯然並不是這麼做的,她硬生生扯斷孩子肚皮上的臍帶,然後將孩子平放在地上,緊接著便是站起身子揮起一隻手……那手心裏竟然湧出一片黑霧!跟我們剛才去的時候看到的一樣,大片的黑霧從楊旭的手心湧向那個孩子小小的身體。孩子起初還掙紮了幾下,不過也隻是幾下而已,很快,黑霧蔓延,孩子完全被黑屋籠罩,最後徹底沒了動作。
此時距離孩子出生隻有不到五分鍾,那個小孩子連太陽都沒有看過一眼便死在了母親的手裏。
沈拓跟我一起看著監控,畫麵一黑,他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媽的,我昨天才找到資料,隻要讓這個女人將怨靈生下來,那剝皮匠人的力量便會因為無處安放而大打折扣,最後隻需要很簡單的封印過程便可以將他封印,他媽的,我就是為了這個才把她從醫院裏領出來放到眼前天天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