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問道:“疼不疼?”聲音很清澈,有點像是山間的流水。
然而我還不至於因為這個男色迷失了神誌,趕緊往後退了一步,答非所問道:“你是誰?”
他居然笑了,隻是挑起了一側的唇角,笑得帶著三分痞氣,“我啊!我就是你日思夜想的人啊。”
我心裏暗暗啐了一口,登徒子!
剛往後退出去沒多遠,尾椎骨忽然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我感覺一股電流從那節脊椎收尾處瞬間麻痹了我整個身子。我倒吸一口涼氣,嘴唇都忍不住張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
而就在這時,讓我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登徒子竟然將嘴角的弧度又上揚了一個高度,然後趁著我吸氣的功夫,我眼前一花,他已經朝我靠了過來,而且看這個位置,他竟然是想吻我!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趕緊向後仰頭想要躲開,但是尾椎受傷,我力道一下沒控製好,我隻是想仰頭的動作,頓時變成了整個身體都向後躺倒過去。
這下好了,那人順著我的動作欺身上前,直接將半個身子懸在了我的上方。
“喲,美人居然這麼主動?看來真是對我日思夜想多時呢!”
我趕緊抬起胳膊推上他的肩膀,用盡我所有的力氣準備將他從我身上推出去。但是我這一身的傷,又加上我現在的姿勢,哪裏還用得上什麼力氣,最後不過是不疼不癢的將他固定在距離我一臂的位置,讓他不能再上前罷了。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我咬緊牙關怒視著他道。
“誒?我都說了,你怎麼還是不知道我是誰?小姑娘沒有好好聽我說話嗎?”說著他又向我壓過來幾分!
他什麼時候說了?他連一點都沒有說過吧!
我趕緊又將他向前的身體推回去,嘶吼著罵了一句滾開!
結果居然還有回音!再仔細一聽,我心裏猛然湧出一片喜悅!
那不是回音!是子桑瞑的聲音!他來了!
我爭紮得更厲害,把所有的力氣全部放在喉嚨裏,嘶吼著喊我在這裏!
就在我的掙紮中,那欺在我身上的男子皺了皺眉,不過眼裏的神色卻似乎並不是什麼惱怒,而是有一絲戲謔。他突然將我爭紮的手拉緊猛地向我頭頂上一提,我頓時被固定住完全無法動彈。
終於,那一直在洞外的聲音進來了!我身上一輕,那個登徒子此時已經被子桑瞑掐著脖子高高拎了起來。兩個男人一個站在地上滿臉怒火,另一個被高提在空中,脖子上都被掐得下陷了很深的一個程度,表情卻並不是痛苦。
如果這裏不是冥界,這個人肯定早就被掐斷氣管死掉了。
我從地上爭紮著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腳下完全沒有力氣,我用力扶住身邊滲著水珠的牆才終於勉強站穩。
我站在子桑瞑的身側,清楚地看到他的額頭上青筋暴起,掐在那人脖子上的手上也撐起了由於過度用力而繃直的五根手筋。
然而那已經被掐歪了脖子的人此時竟然笑了笑,對著子桑瞑道:“想不到還真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你瘋狂成這樣!我今天算是開眼界了,來吧,扭斷我的脖子,算賠不是。”
“扭斷你的脖子算是賠不是?你高看了你自己吧!”子桑瞑捏著那人的手突然一陣發力,胳膊猛地橫甩過去,緊接著那人轟的一聲便砸進了山洞的另一麵石壁。
我被嚇了一跳,瞪圓了眼睛看向那被砸出個大坑的對麵牆時,順便掃了一眼剛才沒來得及看的這處山洞,跟著便對子桑瞑剛剛甩出那人的力道從心裏騰起一股寒氣!
這山洞的高度跟我們先前去的那家枉海歸客酒樓差不多高,縱向長度看不出來,因為我們在山洞裏完全看不到外麵的洞口,至於為什麼能在洞內視物,是因為洞頂上掛著一個巨大的夜明珠。山洞的橫向寬度也很驚人,目測起碼有十米以上,中間像是被刻意修整過,地麵雖然粗糙,卻不至於坑坑窪窪。
而子桑瞑剛剛甩出那個人的時候,除了將他扔到十米開外,還讓他嵌了岩石壁起碼兩米深。
我摸在牆壁上的手試探著用力朝裏麵按了按,這裏岩石的硬度可絕對不是風化過後一碰就碎的那種,至少我手邊的這一層,和嵌進了人的那一層,在陽間如果不用炸藥,就算是愚公家的幾代人都不一定能砸出五米深。
我冷汗都下來了,“子……紫夜?”一緊張差點叫出子桑瞑。趕緊在心裏提醒自己,他現在是紫夜,隻要他穿著這深紫色的衣服,他就是紫夜。
“紫夜?”我伸手去握他的胳膊,手還沒碰到他的衣服,他已經一閃身從我麵前消失,再出現的時候他出現在那嵌了人的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