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麵的是一個看起來蠻猥瑣的一個中年男人,個子不高,黑黝黝的,站在太陽底下,汗水打的身上的半袖濕噠噠的,一股汗腥味撲麵而來。
“李家後生,就是你打的我兒子和婆娘?膽子挺肥啊,出外邊念了幾年書,咋的,連祖宗都不認了?”男人輕浮的笑著,招了招手,之前那個被李行踹在地上的婦女就從後麵走上來。
“就是他,就是他打的兒子,還踢了我,他是給張家中邪的小丫頭出頭的,說不定他也中邪了!”女人一上來就指著李行聲嘶力竭的控訴,說到最後,手指都快戳到了李行的鼻子上。
李行沒說話,閃開女人伸出的手指,拎起鐵鍬,女人立馬被嚇得往那個男人身後鑽去,引的周圍人一陣發笑。
“丟人現眼的玩意,等會再收拾你。”男人衝著女人低喝一聲,扭過頭來微微揚了揚頭:“怎麼著,還想動手怎麼的?年輕仔,做人留一線,我衝動那會,你還在你媽懷裏要奶喝呢!”
我捂著臉搖搖頭,壞了,李行生平最恨吵架帶著他父母了,這事今天不能善了了。
還沒等我想完呢,李行順手一腳就蹬在那個男人的胸口,那女人立馬就開始尖叫起來,可惜圍觀群眾良好的保持了看熱鬧不參和的優良傳統,隻是對著李行和躺在地上的男人指指點點的,卻沒有一個出來“主持公道”。
男人從地上爬起來,嘴裏罵罵咧咧的朝著李行衝過來,我看李行都想掄他手裏的鐵鍬了,趕緊扒拉來李行,自己上去一腳把那男人踹了出去。
他還是掙紮著要爬起來,李行一踏步上去一鐵鍬掄在他腦袋邊,火星砸在他臉上疼的他一陣叫喚。
“你再不幹不淨的說話我就照著你腦袋劈下去,這荒郊野嶺的,神仙都救不了你。”
那男人終於閉上了嘴,婦女也畏畏縮縮的朝著人群中躲藏,可惜她躲到哪裏,哪裏的人群就往旁邊空一空,看的我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赫老二你TM的敢欺負我兒子?”遠遠的我就聽到李行父親的聲音傳過來,旁邊還有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勸導:
“行啦行啦,都是一個村子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事,咱還是得找山上的那位去解決。你們打生打死的,那不是給外人看笑話嗎?”
說實話,李行的父親的聲音太有辨識度了,粗獷嘹亮,一聽就是那種渾身肌肉的精壯漢子那種,之前他去過學校找過李行,就是在宿舍門口跟我問了一句話,躺在裏麵睡覺的李行立馬就被驚醒了。
人群自動分開一個口子,李叔和一個老人家並著肩走過來,叔叔估計剛才還在田裏,手裏拎著鋤頭,古銅色的皮膚上灑滿了汗水。
李叔走過來蹲在那個赫老二的身邊:“呦,這不是赫老二嘛,怎麼了這是,嫌天氣冷躺地上暖暖?好興致啊。”
赫老二羞紅了臉,趕忙站起來,灰塵都不敢拍打,隻是小聲的說到:“你家兒子不講理啊,本來也就是你兒子先動手的。”
李叔卻突然翻了臉,一把揪住赫老二的衣服領子:“你糊弄誰呢?你真以為我不知道?趁著我兒子出去,強帶著二丫頭去山裏讓那個老妖婆折騰?中邪,我還說你中邪呢,要不要我也給你驅驅邪?嗯?”
那個老人家趕緊過來分開了兩個人,擺著手打著圓場:“行啦行啦,都是自己村子裏的,你兩家要是不服,就去山上跟那位掰扯去,咱自己人,好爭搶什麼?”
李行拎著鐵鍬揪住赫老二就往後山的方向走去,李叔走到我身邊說到:“我就到村子裏,阿南,你跟李子去山上一趟,記住,好漢不吃眼前虧。”
我點點頭:“放寬心叔,我就是為這事來的,今天我就還二丫頭一個清白。”
“嗯,那再好不過。”李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進去了張嬸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