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兩人從無人的碼頭下船,也看不見幾個人,阿祁臉上蒙了灰色的布,隻露出一雙骨碌碌的眼珠子,盡管衛子玠一力承包,衛擎絕不敢動她,可是阿祁卻不想讓衛擎得知自己回來,先警惕起來。
光明正大報複雖然也很過癮,可是偷偷摸摸來上一劍的感覺更是妙不可言。
她這樣和衛子玠說了,衛子玠哈哈大笑,“幸好你是女人打扮,不然人家非以為我偷偷摸摸帶回來一個男寵。”
阿祁一聽,也忍不住格格發笑,卻說,“這倒是個好主意,早知道我就化作男裝打扮,師傅倒是也有幾件體麵得體有好看的衣裳,想來你的名聲在那裏,誰也不會懷疑。”
她話中的意思是反正衛子玠在外人眼裏是個斷袖的世子,偷偷摸摸帶回男子,反而是十分尋常的事情。
衛子玠聽了,也不發作,隻是摸摸下巴,上下打量著阿祁,琢磨道,“你做什麼打扮並不要緊,隻要你願意,男寵女寵,其實對我來說分別也不大。”
阿祁狠狠打了他一拳,“我現在的打扮,讓別人看見了,隻當你調戲良家婦女。”
衛子玠摸著被阿祁捶打了一下的胸膛,忍住不叫出聲來,平靜地看著阿祁,說道,“你說的不錯,作為衛國世子呢,在衛國內還是該守些分寸。”
阿祁惡狠狠道,“你知道就好。”其實她心頭狂跳,表麵上卻絲毫不流露出現。
心裏納悶,真是奇怪,最近經常容易緊張,心跳加速,會不會是病了,果然,一定是眼前這個衛國世子傳染的,該是好好治一治。
兩人回到衛國皇宮,衛子玠是衛國世子,雖然阿祁不露麵容,自然也是通行無阻。
空無一人的大殿上,龍椅上空空蕩蕩,衛子玠轉了幾圈,心中焦躁,歎了一口氣道,“沒想到他真的沒有回來。”
阿祁道,“萬丈高崖,他又沒有什麼奇門異術,應該是屍骨無存,可憐我師兄下落不明,不過這衛國皇帝下場也是可憐的很。”
衛子玠坐在龍椅前的階梯上,搭著兩隻手道,“他劍術通神,萬丈懸崖也不一定摔得死。”
阿祁稱奇,“你該是希望他死的,可是現在聽來,怎麼覺得你又是不願意他就這麼死了似的。”
衛子玠不語,但見殿前大門的白光中出現一抹黑影,一個人踏步走了進來,恭恭敬敬拜在衛子玠身前,這人是衛國的張丞相。
隻聽他道,“拜見世子。”
衛子玠臉上堆了威嚴,縱是在台階上也坐得方方正正,他倒不是喜歡坐台階,隻是這個大殿隻有龍椅算是正經能坐的,他雖然是世子,也不方便直接坐上去。
他凜然道,“張丞相請起。”
“世子殿下,微臣有話問你。”
張丞相和沒看見阿祁一樣,直接把阿祁當作空氣一般,自說自話,料想這人蒙麵,此時此刻能進大殿,該是衛子玠的心腹。
誰料得到眼前的蒙麵女子是失蹤已久的世子妃。
阿祁去撥弄大殿裏的蠟燭,卻垂耳聽兩人說話,也不插嘴打擾。
衛子玠料到了一樣,他道,“張丞相是否想問我父皇行蹤?”
張丞相躬身點了點頭,“陛下不在一月有餘,長此以往下去,終是國家動蕩不安,且問世子,陛下在何處?還請世子讓他早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