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便是怎麼都吃不下了。
她道,“我不吃了。”
“怎麼不吃了?”溫雋涼看著眼前的女人,剛才還那麼高興,一口氣點了那麼多的東西,現在卻說不吃了。
許夏木也不回答,僅是從椅凳上站起了身來,徑直便是往外走。溫雋涼看見她離開,亦是站起了身來,連忙掏出了錢來,遞到了老板手裏,丟下一句,“錢不用找了。”便追了出去。
在左右一望後,看見她正在左手裏的方向,她兩手插在了大衣口袋裏,正站在那,似乎在等他。
溫雋涼歎息一聲後,便走上了前去。
這脾氣,還真是說甩臉就甩臉。
許夏木見溫雋涼走了過來,小臉便是揪在了一起,直到他在她身邊站定,她開口道,“走吧!回去了,外麵好冷。”
溫雋涼卻好似並不打算就這麼回去,問道,“回哪裏?”
“當然是你回溫園,我回藍海花苑。”許夏木亦是回的直接,更是回的理所當然。
這樣的回答,卻是讓溫雋涼的眉峰驀然間一皺,他拽起了她的手,也不給她甩開的機會,就那麼拉著她疾步走進了街道一旁的小巷子裏……
暗巷裏,沒有燈,漆黑一片,隻有當空的一月牙發著孱弱的光芒。
他將她抵在牆壁上,更是挑起了她的下顎來,他在黑暗裏眯著眼瞧她,似是呢喃般的問,“想逃了?”
如此的一語雙關,讓許夏木卻是不知該怎麼回答。他們兩人身上都有各自的枷鎖,若是想要去除或許就好似挖肉撤骨般的酷刑,她知道這個他清楚的很。正因為他那樣的清楚明白,卻還是執拗的想要與她一起並肩而行,如此的逆天而為,她又怎麼忍心讓他獨自在這條孤寂的道路上漫漫前行。
所以,她答應了他的任命,進了溫氏。
此時,那銀月的光芒似乎慢慢彌漫開來,幾好似天際間譜散而下的梵音一般,明明沒任何聲音,卻似乎沁入了兩人的心靈深處。
許夏木似乎放下了身上所有的擔子來,她眸光微動,卷翹的睫毛投下了一片暗影來,卻是無端勾勒出了一抹別樣的畫卷般,她微闔著眼說,“我能逃哪裏去!”
隻是在她話落間,她的手卻是被握住。隨即,許夏木便慢慢睜開了微眯的眸子,便是瞧見,他握著她的手放在了他心口的位置,那地方溫熱的好似一股泉,不斷向著她湧入……
“你可以逃到這裏,這個地方不但安全而且沒有任何時間限製,你來嗎?”他的聲音很輕,卻好似一顆顆滾落玉盤的珠子般的清脆,混著這涼風肆意的夜晚,似乎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來。
隻是,不知為何許夏木突然覺得他的胸口處竟然那麼滾燙,就好像要將她灼傷一般,她立馬將手從他手裏抽了出來,然後咧嘴嬉笑道,“我要早點回去,明天還要上班,因為周末要去皇城,時間真的很緊。”
溫雋涼看著眼前的女人,便也不再說什麼,僅是牽過了她的手,然後將帶離了那個暗巷……
在走出暗巷的時候,許夏木卻是還回頭張望,疑惑的說道,“你說那個巷子在古時候會不會所謂的煙花巷啊!”
這話說的無意,僅是處於一份突如其來的好奇。隻是許夏木剛說完,便是引來那身旁之人突然停下了腳步來,他非常正緊的說道,“煙花巷又不是真的指巷子,況且,你將它比作煙花巷,那麼你和我又算是什麼,你覺得合適?!”
聞言,許夏木卻是笑了笑,心間突然有點酸澀起來。
——他與她的開始,又與煙花巷裏的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