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你不能不管。她明日就會來艾府。到時候。第一個遭毒手的一定會是昕娘。”
“艾斐然。我看今天晚上你是不用留下了。”莫心一扯自己被艾斐然攥在手裏的裙擺。“林夕，把她送回去。”
“莫心，莫心。我肚子裏還有景舒的孩子。你就不為他幫幫我嗎。”
“你該是多麼的而無恥才能說出這樣的話，這應該是我記恨你們的理由，而不是你跟我談條件的籌碼。”莫心低頭，看著如此的屈膝卑言的艾斐然，臉上沒有了往日的跋扈，心中也是沒有一點點的報仇之後的快感。
有些事情，有些人，還是不要再見了。
“我說，我說。”艾斐然掙脫林夕，掙脫不掉。
“你還有什麼說的”莫心示意林夕鬆開她。
艾斐然喘了幾口，扶著凳子坐下。“那個女人是景舒帶回來的。景舒的病是被他治好的。景舒是為了讓你回到艾家才如此的。”
“為了讓我回到艾家。就讓別人欺負昕娘。艾斐然，你的腦袋是不是壞掉了口不擇言也應該有一點點的起碼的邏輯。”
“景舒，與以前已經大不相同。無論你相不相信。艾莫心我是艾家的大小姐，總歸還是被你搶走了我所有的一切。”
“那些東西我一點都不稀罕。”
“那才是我最不甘心的，我的全部在你的眼中竟是那麼的一文不值。”艾斐然無助又滿是委屈的癱坐在椅子之中。明明大著肚子，整個人卻是小的有些可憐的神情。她甚至不知道去怨恨誰。
“林夕，把她送回去吧。”莫心淡淡的說。
艾斐然咧嘴就連苦笑都難以做出。擺出任命的頹廢。
“艾府可以躲過此難。昕娘以後絕對不能再在艾府受苦。”
“我有了自己的寄托。也看透了一些東西，雖然不如你通透，也不會像是之前那般的無禮。我知道莫心你性子剛烈，這麼多年都沒能讓你低頭。莫心，我其實現在才明白，我是一直以來都是羨慕你的。你擁有的那麼踏實，你的身邊總是會出現無緣無故就對你真心實意的好的人。他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你總是那麼的討人喜歡。”
“艾斐然，你忽然這麼的柔弱，我都不知這還是不是你。”
“我也嫌棄我自己。艾莫心。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我做的唯一正確的事情，就是那一天把你帶回家。”
“是你把我帶回來的。”
“莫心，我的道歉你不會放在眼中。這件事情以後，你我若是形同陌路，那也是我自己的懲罰。”
“艾斐然，人，本性難移。”
“你還是那麼的自大。”艾斐然帶著疲憊被林夕帶出來院子。
莫心走到院子中間的那個小小的蓮花形狀的水池旁。院子裏的藤蔓瞬間就讓開了一條開滿了細碎的花朵的青青小路。藤蔓上開出了如同是天上繁星一般的豔麗的花束。照亮莫心腳下的每一步。
“噗。”水池之中一隻金黃色的魚躍出了水麵。落在草地上翻騰著小小的身體，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向著莫心求救一般。
“又是你。”每次都能恰巧看到它落出水麵。莫心捧起那小小的生命。放回水池之中。
“表哥。”一瞬間那睡蓮之中一個男子的笑臉呈現，那是莫心看到過的最溫柔的麵孔。自己猛然間捂住嘴，自己為什麼會喊出那樣的一個稱呼。自己的臉上竟然還掛著那樣的微笑一般。
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
回想起來，到達艾府的那天，林夕和薄影夜似乎是有話要對自己說，卻又是什麼都沒有說。
薄影夜身邊的那個淨淑，名字跟景舒那麼像。她看自己的眼神，也是隱含著某種含義一般。
“主子。”林夕一回來見著莫心不在院子之中，就去了密室之中找她。果然，莫心正在這裏看醫書。
柱著眉頭。看著那醫書上繁雜的拓畫手指頭在半空中比比劃劃。
“酸奶。”冰冰涼涼的一小碗白色的濃濃的酸奶放到了莫心的身邊。莫心的小眼神都直了。頓時臉上的愁容都被拋到了腦後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