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航哥,哥,你不能丟下我,不能連你都不要我,你還沒吃到我做的晚飯呢?我還有好多好多話都還沒跟你說呢?”
冷月爬到夏一航的身旁,口中悲涼的說些什麼,從被鮮血染紅的海水中,托起夏一航的上身,用手擦去臉上的淚水,待看見男人那慘白慘白的臉時,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視線,再次用手擦去臉上的淚水,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自己的衣服,全部都被染成了紅色,她從來也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流那麼多的血。
“哥——,你不能這樣對我,你醒醒,嗚嗚...你看看我,我求你,不要死,不要離開我......”
沙啞的聲音伴隨著哽咽聲,無力的蒼涼,淚水從紅腫的眼睛流出來,滴落在男人的臉上,冷月雙臂緊緊的抱住夏一航逐漸流失生命的身體,晃動著,不停的摩挲著,她希望自己可以傳遞些溫暖給夏一航,卻不曾想過自己的身體也是同樣的冰涼。
“小月。”
男人的聲音無力悲涼卻依舊有著她熟悉的溫暖,淚眼睨著男人微微睜開雙眸,冷月淚水不斷湧上眼眶,咬緊了下唇不讓它落下來。
這一切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轉機,令她看到了些許的希望。
“一航哥,你不要說話,我帶你去醫院,你一定要挺住知道不?”
冷月停止了哭泣,一把擦去臉上所有的淚水,可是還是止不住抽搐的身體,她想要抱夏一航到車裏,可是男人的身體太重了,剛剛有一點進度,她就又連同夏一航一起栽倒了海水中,看著一股鮮血再次加深了海的顏色,一顆心像是被人丟在沸油鍋中,上上下下至死煎熬;又像是被人丟到了冰冷的級地,茫然,荒涼,無助,凍結血液。
“嗚嗚.....哥....一航哥......”
她無助的仰天大哭了起來,突然汽艇的光亮消失,冷月轉頭,看到那4個男人開著汽艇而去,淚水在這一刻被風幹。她不能哭,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也不會有任何人去在意那可憐的淚水。
冷月站起身,兩隻手托起夏一航的下腋處,往海灘上拉,每走一步都耗費著她巨大的體力。
“月..咳.不要....”夏一航咳出了一股鮮血,血跡順著嘴角往下流,冷月驚慌抱住夏一航,身體無力的攤在了海水中,濃鬱的血腥味道充斥著她的鼻腔。
“哥,你不要說話,我帶你去醫院,我可以的,你一定也要相信你自己!”冷月用手擦去夏一航臉上的鮮血,將他緊緊的抱在懷中,淚水又再次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一航哥,對不起,都是我害你變成這樣的!”
夏一航伸出手,迷離的雙眸瞧著冷月淚眼婆娑蒼白的小臉,輕輕拭去女人臉上的淚水,冷月一把抓住了夏一航的大手,將其放到了自己的臉上,傳來的竟然是那可怕的冰涼,心被冰凍,忘記了跳動。
“月,你聽我說....”夏一航嘴角勉強勾起一抹笑意,“放...手吧,以後的日子...不要再流淚...也不要再傷害自己,每個愛你的人,都喜歡看到那個開心笑的你。”
夏一航話說的斷斷續續,虛弱不已,冷月拚命的點頭,緊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哥,我答應你,我們一起去美國,一起遠離這座城市!”
“不行了....”夏一航始終保持著那一絲的淺笑,“來不及了...”他不想讓冷月感覺自己走的很痛苦,不想讓這個女人再多承受一絲的悲戚。
“我不要聽.....嗚嗚......我不要聽.....”冷月拚命的搖頭,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你說過,我不是一個人,因為我還有我的一航哥啊!”
剛剛還在給過她依靠,給過她安慰,給過她寬闊的肩膀,給過她力量的一航哥,此刻卻在跟她說不行了,來不及了。她接受不了,她承受不了在失去天哥後,再失去一航哥,抬頭看著毫無星光的夜空,一陣眩暈,恍然間竟然看到了車子朝著他們的方向駛來,因為是不下十輛,她知道是東風來了。
逐漸靠近的微弱車燈的光亮,此刻,猶如太陽般強烈的照亮了她整個黑暗的世界,給了她無線大的希望,一直擰緊的眉頭微微舒開,低下頭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夏一航時,還沒等她開口,便聽到他說:
“小月,對不起!”夏一航攢足了身體的全部力氣,終於將這句他在內心說了無數遍的話,完整的說了出來,沒有表現出一點的異樣,隻是沒有想到這句道歉對他來說會來得如此之晚,他甚至已經無力再說出一句解釋的話。
“哥,車來了,到了醫院,一切都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