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郊區的普通住宅區,一間150平米的套房,格外的寧靜,女人坐在靠近陽台的小吧台上,專注的神情,令人不舍的打擾,身旁的垃圾桶裏堆滿了紙團。夕陽斜下,晚霞印在女人白色高領針織衫上,高貴中頗顯俏皮。
仿佛大功告成般,女人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移開椅子,站起身子,隨手拉來了身旁的冰箱,從裏麵取出了一罐冰咖啡,拉開易拉罐,房間裏開著的暖氣不大,但那股從手心中傳來的寒意還是讓她不自覺的瞅了一眼,冰咖啡的寒冷凝結了周圍的空氣,水蒸氣看起來就是一圈圈的白霧,喝了一口冰咖啡,冰冷的寒意由胃傳遍全身,好似身體的每個毛孔都頓然打開了般,女人嘴角微微上揚,淡然一笑,如果不是這些戒不掉的愛好,如果不是還躺在醫院裏的一航哥,她大概都一時想不起三個月前自己所經曆的一切。
靠在陽台上,眺望著整個城市。
雖然這裏的高度沒有花蓮的雄偉,雖然這裏的景色也沒有秦氏的廣闊,但是這裏她看到了無論是在秦氏還是在花蓮都沒有的笑容跟豁達。這裏的每個小窗口,都發生著屬於他們自己的故事,有新婚夫妻的甜蜜,有初當父母的喜悅,也有整天為了一件小事拌嘴的冤家夫妻,也有外來小夫妻奮鬥後買上房子的甘甜,......
酸甜苦辣,這才是真正的生活。
“小月姐.....”
冷月低頭,順著聲音的來源瞅去,因為隻是在二樓,她可以清晰的看見菲菲滿臉笑意的正在朝著她揮手。
大事不妙,她廚房的飯!
女人朝著菲菲扯出一個無奈的笑,待她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廚房時,真個廚房都充斥著一股燒焦的味道,慌亂之中剛剛關掉電源,門鈴便響了。這丫頭,上來得可真快!
走出廚房,還沒等她來得及開門,門便自己打開了,冷月瞪了菲菲一眼。
“丫頭,你有鑰匙,還按什麼門鈴啊?”
“嘿嘿!”菲菲壞笑著吸了下鼻子,“小月姐,你又將飯燒焦了?”
冷月淡然的點了點頭,輕聳了下肩,一步一步逼近菲菲。
“這都是拜你所賜,非要我幫你弄那個什麼圖紙,既然你不會,就跟伯父直說啊?”
菲菲一步一步後退,直到身體靠著門,無路可退,委屈的縮了下頭,
“你還說呢?要不是你非要我回家,跟老頭子低頭,我也不會去他的公司上班啊,他也不會讓我做這做那,我幾乎呆便了他公司的每個部門,愣是沒有一個適合我的,設計部是最後一個了,再不行,我估計完成不了你那個偉大的心願了!”
冷月淺淺一笑,“好啦,我開玩笑的,嘍!我都弄好了,不過這個案子的確很頭疼,沒有個方向,根本就找不到頭緒,以我這個外行人的頭腦,我隻能說是盡力了。”
“恩恩。”菲菲點了點頭,將一直被在身後的手舉到了冷月麵前,“這個,是獎勵,怎麼樣?”
“不錯,確實不錯,”瞧著菲菲手裏的玫瑰花,冷月強忍住笑,將眼睛眯成了月牙狀,“你把我當成東風了是吧!”
“不是!”菲菲搖了搖頭,腦後的卷發像撥浪鼓一樣跟著搖晃,“我隻是老覺得這個房間缺少了點什麼似的!”
“吃飯吧!”冷月接過菲菲手裏的玫瑰花,湊到鼻尖,聞了聞,香味很好,但卻不是她喜歡的味道,那麼她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味道呢?蘭花?思至此,她便搖搖頭,打斷了再想下去的念頭。
吃過晚飯後,菲菲想留下來陪她,被她拒絕了,菲菲不久前才跟她的父親和好,她不想因為她,使她們的關係再度惡化。
空蕩蕩的房間再次隻剩下她一個人,冷月收拾完碗筷後,看了看時間正好是晚上八點,上了樓,走進臥室,從梳妝台上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條未讀短信。
短信是米歇兒來的,三個月以來,每天一封,不是問好,就是說下連城絕最近的情況,偶爾還會發幾張連城老夫人的生活照。
放下所有之後,這三個月,她過得很平靜。
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星空,她在想這三個月為什麼連城絕會對她不聞不問,她曾經發過短信問米歇兒,米歇兒的回答是讓她自己打電話問連城絕,她也曾試著打過一次,但是卻被掛斷了。
難道連城絕是相信了她當初說的,那幾個想要害死她跟夏一航的人是連城家族的敵人?還是因為蘭馨公寓跟海邊別墅的爆炸令他更加相信了她說的話!
不管其中的原因如何,不管連城絕到底對她放手了沒,她現在是冷月,不用再去扮演連城月,隻是苦了菲菲,她沒想到連城絕沒有放開東風,成全東風跟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