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將蘇恒醒拉去了另一條街,他拍著胸口歎著氣:“唉,從小到大最難纏的其實就是她了。”
蘇恒醒背靠著牆深思,總覺得那少年那抹身影有些熟悉。細細回響起來,顧空梨總喜歡帶一個荷花繡紋的包,內裏是以牛皮所紙,裝了些奇怪的類似於暗器一樣的東西。
“唉,蘇兄,你這是要去哪?”秦修眼睜睜的瞪著蘇恒醒一瞬間跑遠的身影,臉色微微扭曲。
蘇恒醒穿梭在人群裏,心裏的不安漸漸的被壓了下來,那個人,也許是顧空梨,畢竟除了顧空梨沒有人會將那樣一個包放在外麵明晃晃的掛著了。
人群裏人來人往,顧空梨的身影卻如同滴入大海的水,不知去向。
顧空梨這個時候正跟星墨站在河邊,那河邊有賣荷花燈的,這個時候正在大聲的吆喝著,星墨買了兩隻遞給顧空梨,溫聲問:“你可有心願?”
“沒有。”顧空梨側頭想了想,搖了搖頭。
星墨將兩盞燈給她,笑道:“既然沒有那就留著,我的也一並給你。”
“那你的心願怎麼辦?”顧空梨打量著星墨手裏的那盞燈,微微泛黃的燈盞映在銀色的麵具上,折射出微微的宛如月光一般的淺光來。
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蘇恒醒扣著顧空梨的手腕,劍眉微擰:“顧空梨!”
顧空梨回眸一看,見是蘇恒醒,微有些驚訝,她抽回了手指著自己:“你怎麼知道是我?”這些人都是屬狗的嗎?若是國際上多幾個像蘇恒醒和星墨這樣的,是不是都用不著犬了?
“顧空梨,你就算化作灰,我都認得你!”一想到之前還與顧空梨擦肩而過蘇恒醒就覺得心裏不舒服。
顧空梨再回頭去看的時候身邊的星墨已經不見了,她微有些詫異:“你看見跟我在一起的那個人了嗎?”
“什麼人?”蘇恒醒打量著她手裏的荷花燈,默了半響,將她手裏的荷花燈奪了過去,抬腳走到賣花燈的人那裏拿了一支筆寫上了幾個字。
顧空梨瞧著那詩意濃濃的話挑了挑眉:“三王爺,想不到你還作得一手好詩啊。”
蘇恒醒將筆遞給她:“你也寫。”
“多多賺錢算不算?”顧空梨接過筆,這念頭一閃而過,顧空梨覺得她跟那個愛錢的老爹顧錢有些相似了!
蘇恒醒繃了好大會的臉終於笑了:“算!”
“好,那我就寫多多賺錢。”顧空梨小手一揮,四個字就寫滿了一張紙。
蘇恒醒將她的紙奪了過去,晃了晃一臉的嫌棄:“顧空梨,你是不是連學都不曾上過?所以才會寫出如此……丟人的字來。”
“我隻是不會用毛筆而已。”謝天謝地這裏的字是中文,要不然顧空梨真的要瘋。
蘇恒醒將那紙塞進蓮花燈中,然後將燈盞放進了河裏。
河中飄著許多的燈盞,有些河燈飄到了一起,成片的河燈映在水麵上,美得好像一副畫。
蘇恒醒突然伸手過來,捏了捏她的臉:“怎麼一日不見就冷了張臉?給爺笑笑。”
顧空梨將他的爪子拍開:“蘇恒醒,你知道我被綁架了,是不是?”
“嗯。”蘇恒醒點了點頭。
“你知道卻沒有來救我,是不是?”顧空梨心裏那半份異樣消失得幹幹淨淨。若是那個時候她真的被那食心蠱給害了,那麼現在她根本不可能好好的呆在這裏!
“是。”蘇恒醒並不解釋,若是信,又何必解釋,若是不信,解釋也是多餘。
“那麼你承諾過的,隻要我是你的王妃你就會保護好我這句話是不是其實根本算不得數?”顧空梨睨著水麵,生平第一次生出了一抹自嘲,看來,他們之間還是那一紙契約更合適。
“不是。”蘇恒醒站在她的身旁,低頭瞧著她平靜的臉,總覺得心裏的某一個突然空得厲害,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好像又回到了原處,甚至,更遠了。
“蘇恒醒,如果在這三年內我們不能相互扶持,那麼就請你不要再給我承諾,我不需要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必要的時候你不要來打擾我,我也不會去打擾你,這才是我們目前應該存在的狀態。”顧空梨將河燈放入河中,站得離蘇恒醒遠了些。
雖然對於蘇恒醒能夠認出她這件事情很驚訝,但是她想,她需要的並不是一件華麗的外衣,而是一件天再冷也不會凍死的保暖衣。
蘇恒醒站在她的身旁默了良久,直到顧空梨起身離開,他才笑道:“你說的對,你我之間確實唯有一紙契約,不過顧空梨,我說過的話從來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