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端了一盞茶在喝,那茶已經涼了,他卻毫不在意。
顧空梨來到他的對麵,替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兩口狐疑的問:“茶都是熱的味道好一些,你怎麼喝涼茶?”
星墨端著茶盞優雅的飲了一口,曲指點了點桌子上的一盤棋笑問:“會下嗎?”
顧空梨細細琢磨了一會,點了點頭:“會。”
“來一局如何?”
“賭注是什麼?”顧空梨細看了眼那盤棋,將方還有兩個馬,以及齊整的象士,外帶三個卒,帥方還有一車一炮,三個兵,其中兩個已經衝到了將營中了,顧空梨是帥方。
“我若贏了隨我去一個地方,你若是贏了,那便隨君處置。”
於是兩個人在月華之下下起了棋來。
月光下的蘇恒醒濕淋淋的回了秦府,他召了秦府許多的人去尋顧空梨,但是許多的人都下了水之後再上來都隻能搖頭。
秦修來到蘇恒醒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蘇兄,這河水雖說是環著這秦領的,但是淤泥卻也不是一般的深,許她已經陷入淤泥裏麵不可自拔了呢?既然走了那便走了,也省得你這樣勞心勞力的不是。”
蘇恒醒猛的扣起秦修的衣領子,他手中的青筋猛的暴起,那雙往日裏笑盈盈的眸子裏此時泛起一片腥紅:“她若是死了,我便毀了你秦領!不要懷疑本王的能力!”
秦修慢條斯理的掰開他的手,眉宇微皺:“三王爺,你可知你現在在做什麼?你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
蘇恒醒狠狠的瞪著那開始下雨的河麵,河麵上的河燈已經被這些來來往往跳下河的人給打翻了,飄在河麵上一片狼籍。
“這個位置誰愛要誰就拿去,本王不稀罕!”他隻要那個人!
當顧空梨很及都不曾再躍出水麵的時候他就慌了,那種心裏空蕩蕩的感覺令他很害怕。
更害怕那樣難得的感覺會在一瞬間又消失得一幹二淨,以前不知道的,如今突然好像就都明白了。
他要那個人,要那個顧空梨。那個獨一無二的,會醉熏熏的為他唱生日快樂的顧空梨!
“三王爺!”秦修當即沉了一張臉,死死的扣著蘇恒醒的手臂。
蘇恒醒猛的將他甩開:“秦修,你不明白!”
秦修站在蘇恒醒的身後,看著他又跳下了那被攪得烏黑的河裏,他在河裏來來去去的找,翻來覆去的找,甚至不惜動用一切人力物力去找,最後連老領主都驚動了,但是最後卻依是一無所獲。
天色漸漸的亮了,蘇恒醒滿臉疲憊滿身狼籍的坐在河岸邊,一雙布滿了血絲的眼在河麵上不斷的搜尋著,希望顧空梨會在某一個時刻突然站出來,給他一個過肩摔,霸氣的用各種方法折騰他。
“夠了!你已經找了一整夜了,既然找不到,那麼定是陷入淤泥裏麵去了,你……”
蘇恒醒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挖,就算把這河裏的水都抽幹了也要把她給我找出來!”
秦修站在他的身旁動作微僵,一頭足有幾百斤的鯰魚被拖上了岸:“少夫人,小梨姑娘會不會被這魚給吃了?”
蘇恒醒猛的站了起來,捏著顧空梨掉落在地的手排刀朝著那魚肚子一刀劃了下去,他的速度極快,那魚肚子裏麵的腸子七七八八的東西頓時被他掏了出來,他瞪著那肚子裏麵的衣服僵著一張臉。
四周的人紛紛圍了上來,七手八腳的指著顧空梨穿過的外套。
蘇恒醒在岸邊站了許久,直到秋雨開始下得紛紛揚揚,秦風嫣撐著一把油紙傘來到他的身旁,她一減先前的器張跋扈,神色變得格外的溫順,也不再去纏著秦風嫣了。
“公子,天開始冷了,公子還是回去吧。”
蘇恒醒睨著那魚肚子裏扒出來的衣服,扯著一把嘶啞的聲音問:“你會唱生日快樂歌嗎?”
秦風嫣小臉微愣:“公子,您說的是什麼歌?”
“沒什麼。把這條魚給我燒了罷。”他睨著那條百來斤的大鯰魚隻覺得心裏空得厲害。
秦風嫣瞧著那失魂落魄回了秦府的蘇恒醒望向秦修:“秦修哥哥,小梨姑娘不過是一個婢女,他怎麼上心成這樣?”
秦修摸了摸她的發,笑道:“問世間情為何物,以後你自然就會懂了,這個樣子的風嫣果然比先前那個囂張跋扈的風嫣可愛多了。”
“那還不是怕秦修哥哥不要我嘛,不過既然秦修哥哥永遠都是我的哥哥,那我就不怕了。”秦風嫣大大方方的給了秦修一個擁抱,轉身去追蘇恒醒。
蘇恒醒回了秦府正要穿過主廳,老領主坐在主位,見秦修連招呼都不打就走,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