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荼坐回位置上,瞧著這翩翩起舞的鳳玄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蘇恒醒,你看過她的舞?”要不然怎麼這麼淡定的喝茶,別人都恨不能將眼睛長到她的身上去。
“她習的是南晉的舞,南晉的舞曆來以柔軟為主,確實見過幾次。”蘇恒醒如實以告。
那豔紅色的衣袂飛揚,她動作柔婉纖細,每一次都透著女子的柔婉,顧空梨想,男人不都喜歡比自己弱的女人麼?想來這鳳玄姬算是捏到了男人的正點了。
那舞確實是好看,長長的水袖隨著琴聲悠揚,皇帝喝得半醉,瞧著這舞沒了聲音,在這殿外有一荷花池,如今荷花凋落,唯剩下些枯枝與蓮蓬在隨風招搖。
屋子裏散發著迷人的酒香,顧空梨微微閉了閉眼,覺得眼前景致好像變了,變成了黑黑的屋子,有人推門而入,穿著的便是顧空梨這個職業所穿的衣服,白大褂。
她的心頭猛的一跳,下意識想要喚出聲,可是張了張嘴,卻沒有聲音。
她想逃脫,卻發現動彈不得,隻能任著那白大褂越走越近,最後站定在她身旁,冰冷的消毒液抹在她的手腕上,她整個人寒誌都快豎了起來,不行,她要跑,要跑…
一隻大手忽的伸了過來,她猛的從幻境中回過神來,心頭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
“驚天舞帶有一定的幻術功能,心若不堅定的人,是很容易陷進去的。”蘇恒醒掃了眼四周,那些人都在昏昏醉醉,麵上或快樂,或痛苦。
皇帝怔怔的瞧著跳舞的人,目光怔怔的,麵色上帶著向分喜樂:“扶搖…”
蘇恒醒緊握著顧空梨的手,扯出一抹冷笑。扶搖?這個名字,他不配喊!
“有沒有什麼辦法製止?”顧空梨隻會彈鋼琴,對於這古曲她一竅不通,所以隻能眼睜睜的瞧著這些沉醉在舞裏,沉醉在自己最不願意放下,或許最不願意忘記的歡樂與痛苦中。
蘇恒醒幾個大步走到那個正在敲著罄鍾的的樂師跟前,取了小錘子敲了起來。
鳳玄姬目光落在蘇恒醒的身上,卷著幾分眷戀,那舞姿也如冬去春來一般的開始春暖花開。
顧空梨剝了一顆板栗吃著,瞧著這華麗而盛大的舞蹈挑了挑眉,甚是讚賞,她很少看見有人將一個舞跳得如此夢幻的。
聲音漸漸的停了下來,那雷嗚般的掌聲經久響起,蘇恒醒扔下小錘子坐回顧空梨的身旁,捏著茶盞抿了一口,微眯了眯眸子:“倒是本王低瞧了她了。”
想不到她的幻術竟然如此真實。真實得讓顧空梨都覺得恐懼。
顧空梨捧著熱熱的茶杯,抿著唇陷入了沉默。這樣的心事遲早會成為她的一個弱點,如果她遭遇了些什麼扭曲的折磨,那麼她一定會瘋的。
“好好好!今日朕算是見識到了!福錄,朕要重賞!”皇帝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指著鳳玄姬笑意沉沉。
鳳玄姬望向蘇恒醒,眸子裏秀著幾分乞求,見蘇恒醒並不說話,這才有些失望的謝了皇帝回了蘇政華的身旁。
蘇恒醒緊握著她的手,眸底寒光冽冽,麵上掛著得體的笑意。
宋夕顏笑意盈盈的瞧著顧空梨:“咱們都獻過了,不知道三王妃想要獻些什麼呢?”
顧空梨抬起頭來,眨了眨眼,這關她什麼事?躺著也中槍?
“我?聽說最近西鳳邊境正是緊張的時候,而皇上最近又一直為了軍餉的事情而煩憂,所以兒臣願出一萬兩黃金為皇上解憂。”顧空梨自己也留了幾千兩黃金,要做什麼,那是足夠了。
皇帝頓時大喜,瞧著顧空梨的神色微微變了些:“這孩子倒是明白事理,看來老三沒有娶錯人,哈哈哈。”
宋夕顏瞪向宋太師,暗中給了他兩腳,宋太師有些為難,那可都是錢啊,這麼一張嘴要是說得多了,那就有太師府太有錢的嫌疑,要是說的少了,堂堂一朝太師,竟然比不過一個嫁入皇家的小王妃,這像什麼話。
顧空梨笑盈盈的瞧著宋太師:“宋太師這是怎麼了?是拿不出來呢?還是不想拿出來?”
宋征明尷尬的走了出來,朝皇帝朗聲道:“皇上,臣是忠心耿耿啊,臣願獻五…八千兩黃金!”
蘇恒醒在桌子底下握著顧空梨的手,挑了挑眉:“宋太師當朝為官這麼多年,本王那次擺出宋太師府的怕也不止八千兩吧?那無價之寶宋太師也收得不少啊,怎麼一到了國事上便就如含蓄?這忠心耿耿四個字…”
“皇上,臣突然想起來了,上個月臣確實是無意中得了一件玉壁,臣願將它捐出來一並拍賣,拍賣所得捐入國庫用作軍餉。”宋太師咬了咬牙,恨不能趁早將顧空梨這禍害給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