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折進屋內的地毯上,棕色的地毯折出一道溫脈的光來,顧空梨揉了揉腦袋,現在還有些暈。
蘇恒醒端了醒酒湯遞給她,臉色不大好:“喝了。”
“這是什麼?”顧空梨盤著腿坐起來,見他是左手端著,微有些狐疑。
“毒藥,喝不喝?”蘇恒醒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顧空梨接過醒酒湯一飲而盡,走出去就見蘇懷宋與白霜二人在談論白止的事情,當下有些疑惑。
“白止怎麼了?”說起來她也是有好幾天不見她了。
於是白霜又將之前聊到的事情跟顧空梨說了一遍,顧空梨微微擰眉:“這件事情,我讓師父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些什麼。”
蘇恒醒拉著她在亭子裏坐了下來,顧空梨拿茶杯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上竟然有血,猛的回頭望去,見蘇恒醒左手捏著茶盞在慢慢悠悠的喝著,顧空梨扣著他的右手,從袖子裏拽了出來一看,那右手的紗布上沾滿了血,原本是幹了些的,如今這麼一握,血又開始往外冒,傷的是手掌心,顧空梨瞪著他,橫眉冷目:“怎麼回事?”
蘇恒醒捏著茶盞,幽幽的看了她一眼:“這麼說,昨天晚上做的那些事,你都記不起來了?”
“我…哼。”顧空梨看向別處,她是真的不記得,但是她也在生氣!
於是兩個人就誰也不再搭理誰了。
顧空梨將傷藥扔給白霜,再三叮囑之後就走了。
她換了一身男裝直接出了三王府。
白霜捏著傷藥站在蘇恒醒的身後,瞧著這臉色陰沉的人,咽了咽口水,壯著膽子朝蘇恒醒道:“王爺,王妃她…她已經女扮男裝出府了。要不要屬下去跟著?”
蘇恒醒看了眼身旁笑眯眯的蘇懷宋:“你怎麼還不去守城門?”
蘇懷宋唇角邊的笑意瞬間僵住:“三哥,我這還是傷患呢,腿都折著沒好,要不然…就算了吧?”
蘇恒醒挑了挑眉,朝穀雨吩咐道:“把四殿下給本王抬去北奧皇城的東門口去,四殿下一心效忠於西鳳,便是傷著,也要守著西鳳皇城的大門,實在可嘉。”
“不是,三哥,你聽我說啊…”蘇懷宋風中淩亂。
穀雨立即領著幾個人將蘇懷宋直接抬了出去。
院子裏頓時安靜了下來,蘇恒醒緊握著拳頭,那血又冒了出來,這樣反反複複的,能好得了才怪。
“不用想她也是去無極門了!”
“那王爺您要去嗎?”她瞧著蘇恒醒,微微皺眉,要是去了,直接幹涉進去那麼事情可就大了。
“本王去看看太子的差事辦得如何,你去備馬車。”蘇恒醒摸了摸下巴,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顧空梨要跟他打冷戰,那好,那就先冷著,看誰能熬得過誰!
蘇恒醒坐上馬車直奔這北奧皇城外那個長蘇郡而去,長蘇郡與江南的搭界處有一山,名喚無極山,無極門也就是這麼來的,隻是那無極山山勢險峻,若非有當地的人馬,不熟的人根本上不去,山道都是一模一樣的不說,那山路更是怪石尖銳,不會輕功的,或者輕功差的,極有可能就掛在那裏了。
顧空梨修了一個熱汽球,拽著她師父比蘇恒醒早了一步到了無極門。
這天下要說最熟的,還是花無極,她當魔尊那會,擺著一個男人的身份四處浪蕩,被她騙過的姑娘沒有幾萬也有好幾千了。
花無極站在無極門的門口,無極門門庭冷落,正是秋天,落葉紛紛揚揚的鋪在地上,更顯得荒涼。
這無極門的正門並不大,修得很隱蔽,顧空梨若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但是推開無極門走進去之後就會發現這裏麵別有洞天,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院子,院落裏擺放著許多練武的武器,如今這正院裏也是人庭空寂,哦,不,應該是一個人影也沒有,隻有幾隻鳥兒撲騰著翅膀在這院子裏吃東西,一見人來了立即就飛走了。
顧玄荼看了看這四周,像一個四合院一樣的,在最角落裏放著一個水缸,花無極冷笑道:“以前無極門的大師兄弟斷搖可是冷情得很呐,不過那個時候的無極門正是門庭若市的時候,來的那可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沒想到如今竟然因為皇帝的關係門庭冷落至此,若是斷搖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去殺了皇帝。”
“斷搖?上次在戰籠裏我見過他。”顧空梨看著腳下,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然走了這麼久,顧空梨也沒有看見哪裏設一個機關。
花無極走得很隨便,就眼回自個家似的:“就是他,嘖嘖,可惜了一張長得那麼好看的臉了,他的脾氣冰冷而狠毒,當初要不是看在三王爺曾經對他有大恩的份上,估計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天色也不早了,我估摸著,咱們可以去門主的房間看看,你可跟緊我了,無極門雖說是正派,但是也保不齊窮途未路兔子急了咬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