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孔賢善的質疑(1 / 2)

華初已上,皇後的鳳宮裏正是燈火輝煌,那燈火的亮色將冰冷而堂皇的宮殿點亮,琉璃瓦在為盞的光線下折出一道道優雅華貴的光線,光線之中的皇後,身著鳳袍,靜坐於大亭子裏,她的鳳袍後被擺被拉得很長很長,用顧空梨的話來說就是,這衣服穿得跟要登基似的。

坐在皇後對麵的是一位衣著官袍的年邁之人,他的手上、臉上,身上都帶著歲月斑駁的痕跡,此人四十歲之時曾是如今的皇帝的太傅,如今的皇帝也已經有四十來歲了,隨著年歲的增長,其心性也就越來越多疑,瞧著誰都是一種誰要奪朕帝位的架勢!

皇後緊握著拳頭,神色沉冷:“父親,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做女兒的還會害了自己的爹不成?再者害你對我有什麼好處!父親,你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啊!”

孔賢善的年紀已經有些高了,他是三十歲那年老來得子才有了如今的皇後,現下的他已經六十來歲了,連走路都已經需要人攙扶的年紀了,由於沒有兒子,所以孔賢善一直都以為這是老天對他當年所做的那些事情的懲罰,所以也沒有將這份罪怪到皇後的頭上來,所以說皇後在孔太傅的府裏,那是頂著太傅府大小姐的光環活到了出嫁的年紀。

後來直接嫁給皇帝,成了皇後,何等的榮耀!

“可是我這毒,你又該如何解釋?皇後娘娘,你是老臣唯一的孩子,老臣絕無旁的心思,隻望你能在宮中與皇帝相互扶持著將這南晉一路傳承下去,可是你看看如今!!如今這南晉都鬧成了什麼樣子了!你想讓二殿下當上皇帝。可是你看看他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如何能坐得了這一國之君的位子!”孔賢善是皇帝的老師,曾經教過皇帝許許多多的東西,如今卻要反過來,親眼看著這個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人的兒子,將他的國家給毀了嗎!

“父親!說白了你就是不信我!我確實製毒,可是我從來沒有對你做過些什麼!他獨孤星墨坐得太子,為何我兒獨孤墨陽就做不得太子!父親,你可不能偏了心去!那太子殿下也就不過如此!其心之狠,可以說殺戮無數!你難道要讓太子這樣的一個人來當皇帝嗎?”皇後與太傅這是第一次起爭執,以前,但凡皇後所求的,孔太傅都會滿足她,隻是這一次不一樣,性質不一樣,結果也不一樣,影響到的,將是整個南晉的國運!

“可是這毒,你如何解釋?你曾說過,除了你,這天下再無人可製出嗜心毒,如今…如今你又該如何解釋?別的不說,你快將解藥拿來,咳咳,這嗜心毒實在是厲害,為父已經老了這把老骨頭已經禁不起這般的折騰了。”想他三十多歲方得一女,如今到老了還不能善終嗎?還要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皇後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緊握著手中的帕子,咬了咬牙,小聲道:“父親!嗜心毒…我還未研究出解藥來,不過你放心,我立即便去通知我師父,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你的府上去為你醫治。”

孔太傅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一隻手捂著心口,吃力的咬了咬牙:“孩兒,這些年來為父與你娘也待你不薄,你何以至此!咳咳,你便說,我還能活多久!”

皇後緊握著拳頭,咬了咬牙,憋出了一句話:“還…還有十…不還有五天!”

“罷了。罷了,官場險惡,卻也不可不給自己留後路,孩兒,你好自為之吧,為父,怕是不能再看見玄孫的臨世了。”他轉身離開,步履蹣跚著,一如他來的時候那般。

皇後匆匆拂衣去攙扶他,卻被他甩開了手,那態度生疏而無奈:“老臣不敢勞皇後娘娘的手,夜深露重,皇後娘娘還是早些歇息吧,娘娘大可放心,老臣便是去了這條命,也絕對不會拖累了娘娘的。”

皇後站在他的身旁,急得眼眶通紅:“父親!不是我下的毒,我可以以命來發誓!你為什麼不信我!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在這深宮大內裏,誰又會保有真正的善心?如今木析那個賤人回歸了,皇上的心思都轉到了木析那裏,父親,若是咱們再不動手,隻怕這大好的時機就會被木析那個賤人給毀了!咱們不能功虧一簣!”

孔賢善語氣深長的朝皇後道:“孩子,父親也曾經教導過你,無論如何,都不可太過,太過則滿,過滿則毀,唉,該辦的自會辦到,你且回去吧。”

他捂著心口,一步一步的離開了皇後的鳳宮。

皇後站在原地,露水打濕了她曾經引以為貴的鳳袍,整個華貴奢侈的鳳宮透著一股子深秋冰冷的氣息,孫姑姑站在皇後的身旁,小聲的提醒:“娘娘,夜深了,您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