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是一件墨綠色的袍子飛了過來,蘇恒醒將他那件墨綠色的衣袍取了下來,瞧著屏風後麵手忙腳亂的人挑了挑眉:“需要幫忙嗎?”
顧空梨將衣服穿得很亂的走了出來,給了他一個白眼:“不用!”
蘇恒醒靠坐在床上,修長有力的其中一條腿下正曲著,顧空梨沒看不該看的地方,他悠悠的道:“偏院後花園的假山裏有一處溫泉,你可以去試試。”
顧空梨幾乎是落荒而逃!
堂堂一個新一代女性,竟然被一個古人給逼得落荒而逃,簡直就奇恥大辱!枉費她與他的戰友們看了那麼多的片子了!
顧空梨衣衫微亂的跑去溫泉泡澡,白霜不知道什麼時候混了進來,她蹲在溫泉邊,瞧著顧空梨,笑眯眯的道:“其實王爺很厲害的,對不對?嘖嘖。”瞧瞧這一身的紅印子。
顧空梨縮進水裏,瞧著大大咧咧的白霜有些哭笑不得:“你去給我找一套厚實點的衣服來。”
她的飛船已經讓孟南城去做了,今天下午應該就能做好了。
“已經拿來了。”白霜指了指一旁擺在小桌子上的衣袍,打量著顧空梨身上的點點,笑得眉不見眼。
顧空梨被她盯得無心泡澡,匆匆洗了洗就穿了衣服跟著白霜走了出去。
白霜跟在她的身後,低聲道:“今天早上,孔賢善死了,孔府這會正大張旗鼓的替那孔太傅奔喪呢,另外,也是今天早晨的事情,皇帝宣布退位給獨孤太子,二殿下獨孤墨陽自請剃發出家,獨孤太子應了。”
“另外,玉太子的吩咐屬下已經吩咐人去做了,依著王妃說的,葬在了北晉的國都洛陽舊皇宮的一處冷宮裏。”不管怎麼說,到底也是回了那個玉天丘生長的地方,總能令他安神一些了吧。
顧空梨將衣領子拉得高了些:“嗯,你備一份厚禮吧,到時候若是他登基就送給他。”
蘇恒醒坐在亭子裏,正滿臉修閑的泡著茶,見顧空梨來了,替她泡了一盞:“可有什麼想帶回去的?”
顧空梨搖了搖頭:“沒什麼可帶的,先回去吧。”
顧嫣然大搖大擺的闖進了這大使館,她朝顧空梨笑道:”民女此番前來,沒有打擾二位吧?”
顧空梨望向蘇恒醒,不知道她又想做什麼,隻各做各的,沒有搭理她。
顧嫣然坐在蘇恒醒的身旁,朝顧空梨投去了得意的一抹笑:“王爺怎麼如此淡漠?怎麼說與你大婚的那個人也差點就成了我呢。”
蘇恒醒放了茶盞,站起身來朝顧空梨伸出手:“阿梨,你不是想去逛逛長安城的市集麼?走吧,本王帶你去瞧瞧。”
顧空梨將手放進蘇恒醒的手裏,回頭看了眼恨得牙癢癢的顧嫣然,與蘇恒醒出了大使館。
在大使館的大門外,顧空梨不經意的一瞥結果瞧見四殿下蘇懷宋正蜷縮在角落裏,衣衫襤褸滿身狼狽不說,那張臉上染著半臉的血,原本梳理得當的發,淩亂的鋪在身後,身上還帶著一股子的異味,他雙目無神的瞧著顧空梨,直到顧空梨走得近了些,他才回來,囁嚅著唇角,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顧空梨蹲在他身旁,瞧著他這衝天的臭氣擰了擰眉,將一方帕子遞給他:“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他動了動唇,無言。
“是因為那個叫做素素的公主?”那位素素公主,顧空梨經常聽那玲瓏公主提及。後來好像是因為蘇懷宋的原因,導致了一屍兩命。
提及素素,蘇懷宋的臉上終於有了異樣的表情,他瞧著顧空梨,突然淚流滿麵,一個成天嘻嘻哈哈風流成性的大男人,頭一次抱著顧空梨的大腿嚎啕大哭。
蘇恒醒站在她的身旁,低頭瞧著蘇懷宋,抬腿就是一腳,擰眉冷聲道:“堂堂七尺男兒!有什麼可哭的!滾回大使館去,好好把你這一身收拾收拾!”
他哽咽著嗓子,含糊不清的喃喃:“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是我…”
蘇恒醒一隻手捏著他的肩膀,輕而易舉的將他提了起來,扔給身後的穀雨:“帶他回去梳洗,然後再帶到極音坊來找我們。”
顧空梨拍了拍蘇恒醒的肩膀:“你跟他呆一會吧,我自己去玩。”
“讓白霜跟著你。”蘇恒醒吩咐白霜。
白霜領著顧空梨歡天喜地的就走進了川流不息的人群裏,顧空梨自然是去找那孟南城的,孟南城的飛天船已經做完了,船身不大,隻是船頂配了個巨大的螺旋槳,沒有十來個人動手,是很難開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