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空梨這還沒怎麼開口,那邊微合的門被人一腳踹開,砰的一聲響,將這位抱著美人的四殿下嚇了一跳。
玲瓏公主一襲男裝,衝到蘇懷宋的身旁,一把將這位美人扯開,朝著蘇懷宋踹了兩腳,咬牙切齒一副潑婦樣:“蘇懷宋!我告訴你,在我沒有找著如意郎君之前,你若是敢再這麼給我混跡花場,看本公主殿下不把你大卸八塊!”
顧空梨暗自朝這位美人豎起大拇指,不錯,有個性。
蘇懷宋醉得厲害,他半倚在玲瓏的身上,還在低聲喃著素素的名字。
聽得玲瓏心裏火蹭蹭的漲,將這蘇懷宋半拉半拽的給帶走了。
顧空梨饒有興趣的看了眼一旁神色自若的蘇恒醒,蘇恒醒替她滿了酒杯,笑意盈盈:“我雖也曾花天酒地放蕩風流,但是絕不輕易尋個人將就。”
顧空梨摸出手術刀,慢條斯理的切著這餐桌上的那隻燒雞,一隻完整的雞,在顧空梨的手中就隻剩下了一副骨架,肉與骨頭分了家,她將雞腿肉放進這位女先生的碗裏,朝她道:“老師,今天是他請客,您千萬別客氣。”
“你這刀工,是哪裏學得?”老師見她那一把手術刀使得利落,禁不住開口問。
顧空梨慢條斯理的擦了手術刀,將刀細細的以白色蜀緞子包了起來:“很久以前會的,老師,吃完了我隨你去收拾行李啊,咱們晚點走。”大白天的開飛船,在這古代太過顯眼,並不好。
女先生看了看外頭晴空萬裏的暮色,點了點頭:“不過就是些書,想來三王爺也不缺這些,無妨,就這樣去吧。”
所謂自由的遊者,他們能夠說走就走,了無牽掛,亦無思念。
蘇恒醒在一旁有些插不上話,瞧著這神采飛揚起來的太傅,又有些不忍打斷,隻得一路忍著,忍到了上了飛船,朝著那北奧皇城一路駛去。
顧空梨坐在船裏麵,背著那些文縐縐的書籍,隻覺得她又經曆了一次曾經在現代的時候那高三高考之時的瘋狂模式!
她端坐在桌子上,其實臉部的神情已經有些疲憊了,白霜在一旁聽著顧空梨的念法直打嗑睡,顧空梨沒一會就一頭載在了桌子上。
砰的一聲,將顧空梨自己與白霜都嚇醒了,蘇恒醒從船外頭走了進來,瞧著顧空梨的昏昏欲睡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阿梨,其實還有一個法子,不必如此辛苦的背書,你可要試一試?”
顧空梨揉了揉眼睛,這個略有些迷糊的動作在蘇恒醒看來,柔軟的就像一隻小貓兒一樣,他覺得,他的妻子就該被他護著,而不是這般夜不舍晝的寒窗苦讀。
“什麼?老師讓我從《漢書》開始背,難道不應該是什麼《三字經》《弟子規》一類的開始?”
蘇恒醒坐在她的位置,將她抱在懷裏,這樣貼近的動作讓顧空梨的臉騰的一下燒了起來,當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旁輕訴的時候,那更是一種享受。
“本王大可與周邊的那些大臣細細談一談,你是本王的人,若是進得春諱自然輕而易舉。”他捉著顧空梨的手,就著她手中的毛筆寫字。
凰兮凰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顧空梨瞧著這一句話,眨了眨眼:“王爺,如果打著你的名號混跡官場,那我豈不是前功盡棄?以後在官場上,還煩請王爺不要與我有過深的交情!”
顧空梨曾經大鬧宋太師府,所以她的模樣是被大半個北奧皇城的人都記著的,她若是要混跡官場,便唯有一個法子,變裝!
“愛妻這話就不對了,你既是本王的人,那麼與本王自當有交情,你這要求似乎有些高啊。”他將顧空梨圈在懷裏,握著她的手繼續寫下一句。
交情通體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顧空梨從他的懷裏跳了出來,咳了兩聲,壓著嗓子朝蘇恒醒道:“到時候你自己回王府,我自己尋一處住處,你要切記,不要來找我,更不可讓人發現端倪,明白嗎?”
蘇恒醒有些哭笑不得:“那若是思念愛妻又該如何?”
“那就朝堂見!你去睡你的,我還要背詩!”顧空梨奪了他手中的漢書,揉了揉眼睛,困得眼皮子都快打架了。
蘇恒醒有些心疼,走到她身旁,一把將人扛在肩膀上,沉聲道:“睡覺的時辰,念什麼書!本王保證你會過春諱!”
“蘇恒醒!!”
蘇恒醒將人一路扛回了小臥室,將她扔在床上,扯了被子直接將兩個人蓋住:“凶什麼凶!睡覺!”
“我還沒背完!”顧空梨七手八腳的扒著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