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晚來天欲雪(1 / 2)

顧空梨低頭看了看手中手術刀的印記,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先前去醫院的時候撞上了赫老夫人,所以便用三王妃教的那點知識救了赫老夫人,大約是太忙了,所以忘記放回去了。”

蘇恒醒將刀順手甩到了桌子上,眸子裏泛起一抹異色的光,淡道:“既是如此,你順手將這雞也理一理吧,這是埋在雪中的叫化雞,先前愛妃便愛吃,如今愛妃不在,不妨你們也來嚐一嚐。”

顧空梨隻得走到桌前,拿著兩把手術刀,細致而緩慢的將眼前這隻凍著的雞解了體。

屋外正是大雪紛紛,蘇恒醒視線落在顧空梨身上那件華貴的披風上,那是上等披風,內有絨毛,可驅寒保暖,他曾經見赫戰雲上戰場的時候穿過一次,之後便再不見他穿過了,如今竟會在這個…人的身上。

顧空梨動作略顯生疏劃拉著那隻雞,足花了小半個時辰才將那些雞肉與雞骨頭分離,若不是為了不讓他起疑心,顧空梨幾分鍾就能夠解決了。

如今這樣的情況,她隻能先忍著了。

寒冽的風雪吹進大廳裏,身上裹著這華貴的披風竟也不覺得冷,她放了手術刀,退至一旁:“王爺,一切準備就緒。”

蘇恒醒點了點頭:“嗯,回去吧。”

顧空梨不知他在玩什麼把戲,隻得與唐懷穀回了青竹院,青竹院是以院中滿種青竹而聞名,每到夏季,這王府中的人便要在青竹院挑上好的竹芯來曬幹製茶,所以如今這青竹院自也保修得不錯。

顧空梨與唐懷穀各回各房,她躺在床上,裹著被子蜷縮著,細細想了想今天的諸多場景,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低調一些。

隻是偏有人不如她的院。

在三王府的後院中有許多的書生齊聚一堂,他們談論學詩,飲酒對詩,這小日子過得倒是不錯,唐懷穀因為他唐家大少爺的身份而受到歡迎,而雲飛揚,不過是一個鄉下小門小戶的公子,大清早的她還沒睡醒,便被院外麵那些朗朗上口的詩詞給吵醒了。

“來來來,我們今日便來對詩,每一句都必須要有後麵那一個字,若是誰輸了,便飲酒一杯,如何?”

“好!那我先來,晚來天欲雪。”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顧空梨扒在床上,撓著床角,一臉陰沉,一旁的婢女忙湊了上來,輕聲問:“可是外頭擾著公子了?”

顧空梨咬了咬牙,搖了搖頭:“無事,給我找兩團棉花來!”她要低調!

“是,奴婢這就去拿。”

隻是沒想到那外頭的那些家夥後來越說越得勁兒,顧空梨原本沒搭理,後來的吟詩就變成了個人批鬥大會。

“唉,你說這雲公子大中午了也不出來,可是昨兒三更半夜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其中一個生得較猥瑣的開了口,他早就看顧空梨那個比女人還要美的少年不順眼了,什麼玩意兒,一個鄉村裏出來的,如今也能來考春諱了,簡直就是笑話。

“話可不能這麼說,今兒大清早的我還瞧見是赫少將軍的馬車送了他回來呢,若他是將軍或者三王的幕後之客,咱們這些混官場的可不好得罪。”

“切,就他那樣子,不如去小館,說不定小館裏賺的比他當官賺的還要多呢。”

蘇恒醒漫步來到了青竹院的門口,聽著這些議論聲微微擰眉:“怎麼這批考生素質這般差?”

白霜也是不悅:“王爺,是否除去考籍?”

顧空梨緊閉的門吱呀一聲開來,顧空梨穿著一件淺青色的麻布粗衣,舉止之間透著大家才有的大氣,他來到亭中,捏著其中一盞酒,笑道:“玩什麼?行酒令?不妨多我一個?”

被顧空梨抓了包的這群人非但沒有收斂,而是捏著酒杯沒搭理他,直接將顧空梨這個人排除在外了。

“唉,方才到誰了?陸兄,陸兄你可沒接出來啊,罰酒罰酒。”

顧空梨對於這群人並不熟,除了唐懷穀之外其餘的人都隻是記得一張臉,一個名字,以及一些性格,至於旁的人,她是真的不曾深交過。

“我們來賭一局如何?你們若是隨便一個人贏了我,我便隨他處置,不過,你們若是輸了,就給我去外邊,圍著三王府跑一圈,順便做幾個俯臥撐。”顧空梨身旁的婢女端了椅子來,她坐在椅子上,瞧著這些忽略了她的人,頗有一股壓人的氣勢,那些看她不順眼的人瞬間沸騰了。

“好啊!賭就賭,你若是輸了,你就站在三王府的門口,承認你自己是個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