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空梨默了一會,拍了拍白霜的肩膀,小聲低喃:“白霜,仇終有一天要報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咱們要忍耐。”
白霜替她係上了腰帶,眼眶微紅,而顧空梨卻一轉身離開了這院落去了狀元府外,外麵已經有馬車在候著了,顧空梨坐進馬車裏卻見南晉帝獨孤星墨坐在馬車裏,那麵具在晨光中折射出一抹清冷,隻是那雙眼,卻讓顧空梨覺得莫名的安祥。
“南晉陛下也要隨我去上朝麼?”
顧空梨坐在窗口,馬車裏竟然擺著她早晨念叨著要吃的東西,於是顧不得獨孤星墨異樣的眼光,她端了梅湯就喝了起來,這一口下去整個人都舒坦了,什麼想吐,什麼不舒服都煙消雲散。
“朕嚐了一口,實在酸得厲害,你莫不是?有了?”獨孤星墨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顧空梨喝了一碗,擦了擦嘴:“是又如何?”
“那你還要入朝堂?還與三王和離!你簡直就是胡鬧!可是三王欺負你?你告訴朕,朕替你討回公道。”獨孤得墨有些激動,他緊握著拳頭,一雙劍眉擰作一團,隻是可惜,那焦急與擔憂的神色顧空梨都看不見。
她拂開馬車的車簾,瞧著那一縷劈開夜色的亮光,笑道:“他沒有欺負我,是我休了他。”
“那這孩子…”獨孤星墨的心有些疼,他知道,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才會讓她做到那一步的。隻是她不願意說罷了。
“這孩子是我的,跟他沒有什麼關係。”顧空梨垂眸,理了理衣袍,她端正坐著的樣子像極了男人,麵目如風,氣態華雅,笑起來的時候如春風拂麵,自帶灑脫的效果。
“小梨,既然如此,你嫁給朕,朕娶你為後!你要半壁江山朕給你,這個孩子,朕也會視如已出!朕今日入宮便去向西鳳皇帝協助商!”一真正令他意外的是,三王竟然真的沒有去爭那個帝位,若是三王願意去爭,指不定早就沒有那太子殿下什麼事兒了。
顧空梨有些哭笑不得:“不用了,我想要什麼,我會自己去掙,隻不過,如果我真的有一天要離開,可能真的要借助你的手。”
“小梨…”
“大人,到皇宮了。”車窗外響起白霜的話,顧空梨朝南晉帝笑了笑,起身先下了馬車,此時離上朝還有一會兒,那些大臣都目瞪口呆的瞧著顧空梨將這南晉帝給請了下來,眾人隻得朝南晉帝行了禮。
這議事還是跟以往一樣,一堆的破事一點點的扯,顧空梨瞧著這樣的辦事效率有些無聊,垂眸靜靜的站著,準備當一個木頭人。
卻聽見那蘇政華朝顧空梨道:“雲愛卿,從今日起,你便是朕的隨行大臣,你既是文武狀元,朕便封你為一等近侍如何?朕近來事務繁忙,你便留下來,陪朕一同處理。”
顧空梨猛的抬起頭,卻瞧著蘇政華那雙眼中一閃而逝的精光,她擰了擰眉,心裏在盤算著失手殺了皇帝不知道會有多大的罪過,然後又算了算,好像這樣蘇恒醒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坐上這個位置了,不好。
南晉帝坐在椅子上,端了茶盞喝了兩口,慢慢悠悠的起身,語氣依舊淡漠如冰:“朕與這位雲大人相談相歡,所以朕在北奧的這段時日皇帝可否割愛讓雲大人來為朕做個向導?恰巧朕的皇妹與四殿下皆在狀元府。”
蘇政華礙於南晉帝這個麵子不好拂去,於是便應了。
南晉帝望向顧空梨:“既然西鳳皇帝沒有意見,那就有勞雲大人給朕帶個路了,朕今日打算去傳說中的月老廟看看,也好求一求姻緣,指不定就與這北奧皇城的哪一位姑娘有了緣份呢?”
“即是如此,雲愛卿,這些時日你要好生陪著南晉帝。”蘇政華臉色有些沉,瞧著顧空梨謝了恩與那南晉帝一同走了出去就越發的質疑了起來。那雲飛揚,有古怪,大有古怪!
他退了朝便匆匆去了皇後的宮裏,皇後鳳玄姬還在睡覺,她那美人臥塌的睡姿看得久了便入了人心,蘇政華站在床頭,不忍心打擾,隻得吩咐人將折子搬到了皇後的鳳宮裏來看,直到日上三竿,鳳玄姬才悠悠的醒來,她瞧見蘇政華時還有些詫異:“皇上?您什麼時候到的?”
蘇政華擱置了筆,看了看外頭的日頭,來到床邊將她的發別至耳後,溫聲問:“餓不餓?不妨先吃些東西?”
“臣妾萬死,竟然讓皇上久等。”
蘇政華撫她發的手微僵了僵,將她扶了起來:“朕來有一事問你,你要老實回答朕。”
“皇上請講。”鳳玄姬的眼眶泛紅,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如這個至高無上的男人這般待她好了,而她,早已經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