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空梨又被他給拽著走了,在事情上顧空梨很有主見,但是在這些牽扯到了感情的問題上,她就開始動搖了,基本上是風往哪吹就往哪倒。

南晉皇帝要娶西鳳的人作皇後,自然是要進宮裏去說一說的,夜色略深的時候顧空梨就稍稍打扮了一番,跟著南晉皇帝入了皇宮,皇宮裏正在辦家宴,蘇木棉等人都已經到了,顧空梨與那南晉帝姍姍來遲,歌女在那人群裏翩翩起舞,顧空梨掃了眼那坐在蘇恒醒身旁的鳳玄姬,雙拳緊握。

鳳玄姬笑意頗深:“皇上,難得顧小姐也入了宮呢。”

顧空梨嗬嗬扯出一抹笑,獨孤星墨站在那大殿之中,執了顧空梨的手,淡道:“朕與小梨三日之後大婚,朕要以兩千鐵軍取她回南晉,到時候還請西鳳皇帝來飲一本喜酒。”

砰的一聲細響,那蘇恒醒手中的酒杯碎了,酒水流了一地,他極力的忍著想要咳嗽的衝動,點了點頭:“自然。”

顧空梨抬頭看他,那眸子裏沾染上的寒意隻有她自己知道:“不知皇上先前說的要為民女備一份厚厚的嫁妝還算不算數?”

蘇恒醒麵無表情的將手中的杯子甩開,看了眼管家的四殿下蘇懷宋,淡道:“四弟,此事就交給你去辦,切記,定要辦得風風光光,不能讓…顧小姐失了西鳳的威儀。”

鳳玄姬執了蘇恒醒的手,將他手上的酒漬擦幹淨,笑道:“常言道碎碎平安,皇上,這可是一個好兆頭呢。”

蘇恒醒扯了帕子自己擦了兩下,鳳玄姬一驚:“皇上,您的玉板指呢?”

蘇恒醒沒有理會,倒是蘇木棉,提著一壺酒飄到了顧空梨的身旁,掃了眼那麵無表情的蘇恒醒笑盈盈的道:“顧小姐,我可好久沒有看見三哥那副表情了,你真行,唉你偷偷告訴我,你真的要與南晉帝大婚?那這以後若是兩國打起來,那你幫誰?”

顧空梨拎了一隻雞腿塞進他的嘴裏:“吃都堵不住你的嘴是不是?”

“唉,我發現最近他的身體好像不大好了,總咳嗽,你看,這會又咳了。”他指了指那坐在九五大位之上又開始糾眉的蘇恒醒,有些擔憂。

顧空梨別過臉,扯著唇角冷笑:“他要是死了也罷,要是沒死,總有一天我會給他補上兩刀!”

“嘖嘖,三嫂,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殘暴,怎麼說你跟三哥,那也是同床共枕過的,一夜夫妻還百日恩呢。”

顧空梨瞧著這蘇木棉挑了挑眉:“嘖,這麼說來,你與多少姑娘有過百日恩?”

“三嫂,我可是良家純男,你萬不可能如此詆毀於我。”蘇木棉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的模樣。

蘇懷宋與玲瓏公主也圍了過來,玲瓏公主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一旁坐著飲酒的南晉皇帝,但見他衣冠楚楚舉止優雅,那張側臉,俊得讓一群小姑娘心肝小鹿亂撞。

“三嫂,你真的要嫁啊?你說你要是嫁給皇上多好?以後咱們還能在一塊兒玩呢,我偷偷告訴你,其實哥哥的心裏是有一個姑娘的,好像叫竹枝,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要不然以後成親了可就晚了。”玲瓏公主直接將自家親哥給出賣了,獨孤星墨忍不住出手掐了掐她的臉,一臉無奈的笑著。

“是不是大哥平日裏太寬縱你?所以你才能講這樣的話?”

“唉唉唉,皇兄,疼疼疼呀,你別拽了。”

蘇懷宋將自家王妃從大舅子的手裏拯救了出來。

蘇恒醒冷冷的瞧著那一群把酒言歡的人,曾經他也是那裏麵的一員,可是如今卻與他們隔得越來越遠了。

鳳玄姬挽著蘇恒醒的手,眸子溢滿了笑:“皇上,你看他們刀玩得多開心啊,不如皇上也去瞧瞧?”

蘇恒醒一拂衣袖,轉身走了,他連聲招呼了沒有打,直接回了書房,書房裏已經沒有滿屋子的畫了,他坐在桌前發怔,穀雨有些著急:“皇上,若是這個時候將一切與顧小姐說清楚,事情尚有輪轉的餘地!屬下去與她說清楚…”

“不必了。這是她自己選的路,若恨能讓她好受些,恨也好。”因為他這條命而拿了兩條命來換,這也是蘇恒醒這一輩子都無法愈合的一道傷口,每碰一碰便鮮血淋漓。

顧空梨喝了幾杯酒,出外頭吹冷風。

鳳玄姬來到她的身旁,垂眸輕笑,一副她要母儀天下的架勢,然而在顧空梨看來,純粹就是一隻插上了幾根鳳凰尾巴毛的野雞罷了,所以也沒搭理。

鳳玄姬垂眸,輕撫著自己的肚子,笑盈盈的道:“我這肚子已經有三個月了呢,聽太醫說,好像是個雙胞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