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漫漫,許多的往事後來都死在了時光裏,卻被那些說書人拾得,又將往事添一番花帶一番錦的說了出來,隻是再細細回味時卻隻懂得羨慕其中種種唏噓而忘卻了原本的痛楚。
西顧凝著酒本,眼神空洞不已:“有什麼可說的?如今幾百年了,該來的來,該去的去,回不來的始終回不來了,都回不來了,都走吧,都走了也好。”他揮了揮手,含糊不清的笑著。
顧空梨垂眸,一時不知如何安慰他。
卻聽他道:“那年杏花微雨,青石小路相見,她撐了一把青花的油紙傘,頭上的那朵蓮花簪子甚美……”
“然後呢?”
就著他的話顧空梨仿佛進入了另一個時空,那個地方正是江南微雨時,風雨淺淺之時有一麵貌絕色的女子於風雨中輕踏而來,她姿態迷人,那一抬眸一挑眼間都染盡了無數種的風情。
然後?然後這西顧城主就睡過去了,準確的來說是醉過去了,他抓著顧空梨的手,含糊不清的喚著一個含糊不清的名字,顧空梨將他推開,一紙信掉了出來,那信的提名吸引了她。
那上麵寫著,離城之法四個字。顧空梨看了眼睡著的人,將那信封打開來一看,但見信封中畫著一張鬼臉,附上幾個字:“哈哈哈,你若是當真想知道,那你就求我啊,你若是求我我就告訴你。”
顧空梨將信細細收好,又放進他的衣袖子裏,顧空梨轉身出了這凜冽的屋內。古文墨常年呆在海邊,對於這種又是雪又是冷風的天氣他是最受不住的,好在年輕,還能扛。
於是顧空梨在古文墨的唆使之下就拆了一把椅子燒了火,那溫暖瞬間就撲麵而來,顧空梨隻覺得整個人都暖和了,夜已深了,顧空梨雖然心裏擔憂著蘇恒醒,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吧,蘇恒醒也誤打誤撞時入了幻城,隻是蘇恒醒卻比他們都要來得幸運,正巧夜色迷人,蘇恒醒路過人群去尋顧空梨,一道繡球朝著蘇恒醒就拋了下來。
蘇恒醒還沒將繡球甩了去,便立即有人奔上前來,將蘇恒醒直接請進了城中,那女人生得三大五粗不說,臉上麻子一大堆,蘇恒醒一直覺得他對於一個人的外貌並不怎麼看重,可是看久了阿梨那張臉,如今再來看別人的,嘖,看誰都是醜的。
“此處終究是何地!在下隻是前來尋愛妻,不知此處正在拋繡球,還請姑娘另擇佳婿。”蘇恒醒將繡球放下就要走,那老頭兒摸著胡子,朝蘇恒醒笑道:“小夥子,入了這幻城可就出不去了,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也隻能永遠呆在這裏,這裏機可不乏有和尚,可如今不都成了幻城的子民了嗎?呆在這裏沒什麼不好的,你要榮華也好,要權貴也好,我南城什麼都可以給你。”
蘇恒醒將繡球順手拋進了那姑娘的懷裏,淡道:“抱歉,我沒興趣。”他隻想將他的阿梨找出來。
那胖乎乎的女人頓時淚流滿麵,指著蘇恒醒,一副痛苦不已的模樣直跺腳,那一踩腳硬是逼得地麵抖了抖:“我就要他,爹爹我就要他,他要是不跟我成親,我就死給你看!我不管,我就要他。”好不容易才撞見了這麼一個極品男人,誰會舍得放他走啊,又不是傻!
蘇恒醒雙拳緊握麵色沉冷:“你的生死,與我何幹?我若想走,誰能攔得住。”
那老頭兒瞪著蘇恒醒,好大一會兒才連連拍手稱好:“好好好,不愧是身有龍氣之人,從今日起,這南城的城主之位便交於你了,明日立即舉辦讓位儀式!來人,速去通知眾城主前來參加。”
“爹爹!那我呢?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讓他當城主,那我呢?我的大婚呢?”胖姑娘拉著她爹的手死活不鬆開,那張臉陰沉沉著,就跟要殺人似的。
蘇恒醒彈了彈衣袍,淡道:“不必了,我對你這位置不感興趣,我隻想將愛妻尋回來,告辭。”他轉身欲離開,身後的人急了,奔到蘇恒醒的身旁,朝他笑得有些卑謙:“公子,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可知這幻城中有多少人?你又可知這幻城有多大,若是要尋一個人,你當了城主再尋便是輕而易舉,再者,這幻城可不是誰都能夠自行出入的,此處可是連妙仁皇後都不得進入的地方,公子可要三思啊,老夫亦是觀公子身人龍氣尊貴非常,所以才願屈就。”
要不然,誰願將這城主的身份讓出去,他可在這裏當了幾百年的城主了呢。
蘇恒醒細細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於是便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