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赤帝詫異的瞧著他,顯然是不敢置信:“木兄,你我如今一同守護著皇島也有幾十年了,如今你說退出就退出了,那皇島可如何是好?如今的皇島一團亂呐…”
“那天坑的孽,赤兄,終有一日,咱們是要還的。”他回過頭來,瞧著赤帝眼神深邃,赤帝就像是冷冷的被倒了一盆水,那一身的火氣一瞬間就降了個徹底,餘下的幾個人也紛紛站了起來,表示這些事情如今都應該交給後一輩的人來處理了,於是一時間幾位長老便退了個幹淨,顧空梨笑盈盈的瞧著赤帝:“您老呢?還打算親自上陣?”
“哼,我那無辜的女兒如今屍骨未寒,就算是要退出,我也要將此仇報了再退!臣去解決一些私人恩愛,告辭。”整個後島本來就已經亂了,他們內部如今也已經大亂了,所以根本就沒有團結這麼一說,顧空梨瞧著納蘭思明,挑了挑眉。
“你呢?你也打算跟他們一樣?”
納蘭思明放茶盞放下,笑道:“我曾與陛下研究過,為何會有大量的人自出生以來便先天不足,後來發現,此事事關血緣,血緣近者,則會有問題,而血緣遠者,卻不會有問題,所以我覺得,小陛下大可將皇島合並,對外開放,此舉想來也能改膳如今的情況。隻是當年這群長老一直堅持所謂的傳承,你可知,皇島的傳承是永不開島,也禁止對外相結,尤其是大婚一事,一旦發生,必將其男子殺死,嘖,三王倒是好運,活到了現在。”
顧空梨捧著臉盈盈一笑:“倒也不是他好運,我覺得最好的運氣大概就是遇見了你這麼一個王尊,行了,你有什麼事情就找哥哥吧,我回去睡覺去。”
“此事晚些再議,我也該回去休息了。陛下,太子殿下,本王也告辭了。”他起身,衣飾華貴風雅,手中一柄折扇,若是不為王尊這個位置所困,想來也必是一個風流倜儻的人物。
顧空梨與納蘭思明一道走了出去,納蘭思明在即將分道的時候忽的拉住了她,眼神有些深邃:“小梨,你要切記,不可一味聽信神未央之言,此人,遠比你所想象的還要狠。你不要與他走得過近,這些年來,皇島中的事情你怕是還有許多不知道的,總之,神殿不是什麼好地方,你要切記,千萬不要,與神未央走得近。”
“什麼意思?”顧空梨隻覺得心裏有些慌慌的,至於為什麼,她自己也不大明白。
“此人…異術奇特,但是卻也狠毒,你可知為何三王的母親會死?其實正是死於他之手,那個時候他還不過七八歲,可是身披星月袍,手持那權杖的時候神情極其冰冷,他操縱星軌,生生改變了人的命運,我曾見他在紙上寫過,是他生生將那先皇後命理給改了的,阿梨,你萬不要與他走得近,更不要將身上的任何東西給他。”
納蘭思明看了看群星閃耀的星空,拍了拍顧空梨的肩膀,轉身匆匆走了。
顧腔梨站在原地,有些淩亂,那她到底是信啊?還是不信?
白霜有些狐疑:“閣主,方才王尊跟你說什麼了?你這臉色怎麼這麼差?”
“沒什麼,蘇恒醒呢?我去見他。”顧空梨拍了拍臉,將疲憊掃得遠了些,這才正視白霜。
“王爺這個時候怕是睡了。”月上中天,能不睡了嗎?
顧空梨直接去了蘇恒醒的房間裏,月光從未關的窗外折了進來,透明的屋頂上有月華打下,有細小的塵埃在光線上浮遊,顧空梨開門的動作很輕,白霜就站在外麵,穀雨辦了事剛回來,他也是滿身的疲憊,隻是這疲憊在看見白霜之後便消失得一幹二淨。
“王妃在裏麵?”穀雨遞給她一個小包,白霜打開一看,竟是她愛吃的小糕點,頓時樂了,一臉滿足的坐在那長廊的木椅子上,捧著糕點,吃得滿嘴都是。
“我餓了快一天了,穀雨,你說王爺與王妃這到底是要鬧哪一出啊?在一塊兒不是挺好的嘛?”
穀雨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瞧著她這吃相,滿眼溫和。
“穀雨,你們在黑森林裏麵有沒有遇見什麼不好的事情?為什麼王爺會變成那個樣子?若非是王妃來得及時,王爺怕是就真的遇了難了。”
穀雨依舊沒有答話,白霜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猛然回神:“沒什麼,就是當時去取最後一味藥材,沒想到那藥材下麵有蛇在看守著,我們都沒有注意,所以才會如此。”至於他們被熊追殺,被狼群撕的事情,就不要再說出來了,一來省得她笑話,二來,也省得她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