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顧空梨臉色有些沉。
“祭司要殺我,順便,將你永遠留在這裏,隻可惜,我逃了,在極音坊的那把火,是我放的,淩公子死得詭異也是我做的,我隻是想活下去而已,況且,三王爺是我的,無論你在與不在,他都是我的,你放心,你走了之後我亦會好好照顧他,所以你無須有甚擔憂。
顧空梨有些怔,這姑娘緩緩走到了床邊,那床仿佛有吸引力一樣,將這姑娘給拉扯進了那身體力,顧空梨就守在床邊,守著她,也守著守在床邊的蘇恒醒,她第一次發現,她也蘇恒醒之間的距離,原來可以這麼遠,這麼遠。如今的這一切,是不是也算是將一切都還給她了?
這一守就守了三天,神祭司慌慌張張的趕來時真正的顧空梨已經醒了,她與蘇恒醒正在一顆樹下下象棋,蘇恒醒挪了炮,朝顧空梨笑道:“阿梨,本王怎麼覺得,這段時日你棋藝退步許多?”
她抬眸一笑,眼底染著幾分與顧空梨相似的傲氣:“不過是讓一讓你而已,你當真上了天不成?來來來,再來一局,看我不殺得你哭爹喊娘。”
白芷站在一旁,凝著這真顧空梨的視線隻覺得有些陌生:“阿梨,我要走了,你的身體既然無礙,那我也就放心了。”
“走?你要去哪裏?”坐在棋盤前的‘顧空梨’有些不舍,記憶裏的她,是對白芷不舍的。
“我要回去,繼續守著師父了,或許,潛心的修行與光大無極門的門楣更適合我,我已經想過了,既然得不到,何不放手成全呢?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遺憾的了。”她微微一笑的樣子像陽光,慵懶而純澈。
“好,那我讓白霜送你回去?”
“不必了,回去的路,我還是找得到的,阿梨,你也不要迷失了回去的路,我告辭了。”她意味深長的瞧著顧空梨,盡管她看不見顧空梨的身影,但是她可以感覺到,若是阿梨還在的話,她一定會聽見的。
顧空梨是真的聽見了,她送白芷送到了門口,白芷朝著這扇門揮了揮手,縱身上馬,策馬而去。
顧空梨的身影突然升騰而起,她的身影穿過風與長林,回到了顧員外的小別院裏,顧員外正在與他的孫子與孫女玩,小小顧怔了怔,瞧著天空,眨了眨眼:“哥哥,哥哥我方才好像看見娘親了,娘親還在朝我招手呢。”
小小蘇點了點頭:“嗯。”
那顧錢四處看了兩眼,一手拍在小小顧的背上,輕輕的一下,有些無奈:“你這孩子,怎麼最近老是說些胡話?你娘如今可在三王府裏,安安心心的當她的三王妃了,唉,這笑話鬧得也夠長的了,如今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你可千萬別再挑事了。”
顧錢也是操碎了心呐。
顧空梨站在亭中,默了一會兒,走進了玉天丘的那間客房裏,玉天丘跪坐在布團子上,在他的右手上綁著一條紅線,紅線的另一頭綁著的是一束頭發,顧空梨來到玉天丘的身旁,覺得有些奇怪。
玉天丘卻準確的將視線投在了她的身上,淡道:“你來了。”
“看得見我?”顧空梨指了指自己,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自然,我從國師那裏可學得不少,如今能得一用,我很高興。”他真的笑了,拍了拍身旁的布團子,朝顧空梨笑得很開懷。
此時的顧空梨不知道,玉天丘是用自己的性命作引,將她送回現代的。
她隻覺得她坐在布團子上之後就再也沒有辦法睜眼。
玉天丘的話還在她的耳旁回響著,他說,要好好生活,重新把快樂找回來。其餘的,什麼都不必害怕。就當作,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顧空梨緩緩睜眼,耳朵裏聽見的是機器發出的滴滴的聲響,鼻子裏麵有氣體不斷的往她的喉嚨裏麵鑽,她的渾身都無法動彈,整個人僵硬得如同躺了好幾年一樣,她的視線還有些模糊,一群穿著軍綠色衣服的人將這病床圍得嚴嚴實實的,所有的人眼睛都盯在她的身上,顧空梨囁嚅著唇角,她的呼吸噴在癢氣罩上,泛起了一層朦朧的薄霧。
有人歡喜的直嚷嚷:“唉呦我天,不愧是傳說中的神醫,還真醒了,我說肖老大,你差點沒把我們給嚇死,怎麼樣?沒缺胳膊沒斷腿的,你可是兄弟們直接從那大興安嶺裏麵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