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屋外已經漸漸黑了起來。之前磅礴的大雨也漸漸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點。窸窸窣窣落在街道大大小小的積水灘上,蕩漾著一圈圈的波紋。
景深戴著黑色邊框眼鏡,正坐在台燈下安靜地看書。
白貓趴在桌邊懶懶地凝視他。戴著眼鏡的景深,看起來更加的斯文,分外的養眼。
長得又這麼清秀,著實討人喜歡。
正專注看書的景深抬手推了推鏡框,順便暼了一眼發呆的白貓。
白貓被他看的一愣,有點尷尬的趕緊從景深身上移開它色咪咪的眼神。
有種偷東西被抓包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為了避免忍不住盯著景深看,白貓迅速站了起來,轉過身跳上窗台。一會兒呼著爪子跩起攀長在窗戶上長長的藤蔓、一會兒齜牙咧嘴扯動著莖葉,然後殘暴的撕咬藤蔓上的綠蘿葉子,玩兒的不亦樂乎。
沒一會兒,二樓屋簷的瓦片上全是細細碎碎的綠蘿碎葉,它自己身上也被綠蘿葉沾染的雨水濺了滿身。白貓滿不在意的抖了抖身體,歡喜的看著自己的傑作,一臉驕傲。
景深偶爾抬眼看一看,見它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有些好笑。
終於折騰累了,白貓又靜靜地趴在景深看書的桌子上眯著眼休息。
白貓望著眼前有一本厚厚的書,伸出爪子翻開了厚實的第一頁,看到白淨的內頁上狂亂的寫著“景深”兩個字,心想,應該是這個人類的名字。
都說字如其人,可看這龍飛鳳舞的兩個字,看起來跟外表柔和的景深不太搭啊。
難道……
景深是個外表溫和,實則內心腹黑又狂躁的人!
白貓被自己的發現感到尤其的震驚,小心的轉動眼珠暼向安靜的景深。
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不會是真的吧?那它的處境不是很危險?
景深似察覺到什麼,用餘光瞟了一眼神情奇怪、眼神飄忽的白貓。
出聲道:“你又在瞎想什麼?”
白貓一聽,頓覺景深輕柔的聲音都有些奇怪的可怖,景深的黑框眼鏡反射著白光,輕笑地模樣讓白貓一個激靈。
為什麼它腦子裏會閃過“斯文敗類”這個詞……
景深無奈,大概是知道貓咪的想象力無人能比。
看著麵前人依舊柔和的臉,白貓轉念一想,又搖了搖頭否定剛才的想法。他今天又給它療傷,又給它煎藥喝,一定是個好人,啊不,是個好醫生。
這麼一想,白貓又放下心來。寫字嘛,各有各的風格,並不能說明什麼。
景深瞥它一眼,見它又恢複了常態。一向淡然如他也不禁覺得這隻貓格外有趣。
再抬頭看向屋外,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街道上空無一人,隻剩街旁高高的路燈挺直的矗立,鵝黃的燈光下,可隱約見到棉如細絲的雨不停的下落。
景深合上書,摘下眼鏡放好。
看著白貓說道:“看來你的主人,今天可能不會來接你了。”
白貓這才收了胡思亂想的心,疑惑起來。是啊,為什麼還不來接它呢?它的妖丹丟了四百年的妖力,它現在就如一隻普通的小白貓,不會變形,沒有妖力,除了會說話,什麼攻擊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