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恩威並施周餛飩終開尊口 宴賓樓女子殞命又添新亂(1 / 3)

第五回恩威並施周餛飩終開尊口宴賓樓女子殞命又添新亂

監牢是幾棟高大圓柱形的建築。它們高有五米左右,牆壁為了防止犯人掏挖逃走,選用了結實堅硬的火山岩石修建而成。為了采光的需要,在牢房的最上麵留有一個很小的窗口,上麵還用鑄鐵棍加固防範。由於牢房采用了糧倉圓柱形的建築形式,所以整間牢房沒有犯人可以利用的攀爬角度,可謂是堅固壁壘,戒備森嚴。龍成鳴命令,把周餛飩和鶯哥等重要疑犯,分別關押,這樣就不會給他們串供交流的機會了。

會議室裏一片肅穆。

“你們怎麼辦的案子啊,到底有沒有腦子?都是幹什麼吃的呀——你們!”

署長高明理說話的時候,不停地用手“啪啪地”拍打著桌麵。

“去了那麼多人手,怎麼還能讓他老丫頭跑了呢?一群人抓不住一個啊!”

說話的時候,署長高明理的眼睛生氣地掃視過那些一臉愧疚自責的手下。

“你們這案子辦的,叫我怎麼向上麵交代,你們又讓張大帥怎麼看我們——啊!被打劫的稅銀什麼時候能給我追回來!!!”

署長高明理的語音裏充滿無奈與無助。

“上麵要是怪罪下來,我跟你們誰也沒有好果子吃!弄不好的話,我就得回家賣紅薯,你們就得掉腦袋!”

高明理用力地把帽子摔在了桌子上。

“龍探長,你說說今天晚上的經過吧!”

高明理沒好氣兒地盯著龍成鳴的臉說道。

“是!”

龍成鳴小聲地回答道。

“請署長息怒!事情經過是這樣的......”

龍成鳴起身,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對高明理說了一遍。

“......”

聽了龍成鳴的一番話後,署長高明理沒有馬上開口,他點了一支香煙,悶悶地坐在椅子上。

“成鳴啊,別的話我就不說了,你看這事兒你怎麼給我處理好吧!”

一支煙快要抽完了,署長高明理才開口說話。

“我現在就連夜突擊審問周餛飩和鶯哥,一定會從他們的嘴裏得到有價值的線索,這個請署長您放心。”

龍成鳴加著小心,對著他的頂頭上司高明理保證著說道。

“我先不聽你們的任何保證,我隻要結果——結果,而且是——立刻要,馬上就要!”

高明理大聲地對著龍成鳴等人喊道。

“是!”

龍成鳴等人起身回答。

走過通向審訊室那條長長陰暗的走廊,周餛飩看見了幾處牆壁上麵,不知道是哪個犯人留下的痕跡依稀可辨。走廊裏昏暗的燈光和發潮陰冷的感覺,使得周餛飩感到身上不由得一陣陣的發冷,他一想到提審,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他不知道自己會遇到怎樣的盤問,更不知道他會不會挺住不說出關於老丫頭他所知道的事情,不過他知道,他周餛飩與重犯老丫頭有關係,這可是不爭的事實。

“快走,磨磨蹭蹭的幹什麼。”

押解他的一名探員對著周餛飩低聲嗬斥道。

周餛飩被兩個手拿長槍的探員押解著來到了審訊室。

審訊室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進去。”

走在周餛飩身後的探員用力推了他後背一把,周餛飩極不情願地被推進了審訊室。

審訊室裏一隻刺眼的大燈,照的周餛飩一時間無法適應,睜不開眼睛,他下意識地用戴著手銬的雙手擋了一下。

“老實坐下,不許亂動。”

押解他的探員說著話,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到大燈直接照射下的一把沉重的鐵質椅子上。隨後,又用椅子上的鐵索鏈把他的身體和手腳緊緊地鎖在椅子上。這樣做是為了不讓犯人有機會起身。至於為什麼要用固定在水泥地麵上的鐵質椅子,主要是防止再發生以前犯人突然拿木質椅子襲擊審問人員得事情。采用了的新的安全座椅後,龍成鳴再也沒有遇到過那樣令他們尷尬的事件了。

龍成鳴坐在周餛飩對麵的主審座位上,李油條坐在另外一張桌子上做記錄。他們全都處在燈光的暗影裏麵,這樣作,可以達到“能聞其聲,不見其人”的震懾作用。

“你叫什麼名字?”

龍成鳴威嚴的聲音響起。

“我叫,我叫,我叫周,周,周餛飩......”

周餛飩回答得結結巴巴,他已經被審訊室裏得特殊氣氛嚇住了。

“我沒問你的綽號,我問的是你的真實姓名。”

龍成鳴的語調不很高,但是卻讓人聽著有種壓人窒息的感覺。

“他們都叫我周餛飩啊,整條街都這麼叫我啊,已經都有五十多年了。”

周餛飩小聲膽怯地回答著問話。

“我問的是你官名兒,就是你媽你爸給你起的名字,不是別人叫的什麼周餛飩,這回你聽懂了吧。”

龍成鳴吐出一口煙霧後接著問道。

“懂,懂了。長官,我官名兒叫周啟祥。”

周餛飩老實地回答道。

“好的周啟祥,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警察署......”

周餛飩低聲下氣地說道。

“知道就好!那你知道為什麼我們要抓你到這裏了吧?!”

“知道。”

“那你就好好跟我們說說吧。”

“我、我、我剛才把兩個到我餛飩攤兒吃餛飩的客人給燙壞了。”

周餛飩試探著回答道。

“你認為請你來警察署就這麼簡單嗎?”

“......”

周餛飩無語沉默,現在他還不想多說話,他想先聽聽警察審問他的方向和口風。

“周啟祥,剛才的問題我們姑且先放一下也不遲。你是哪裏人?家裏還有什麼人?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龍成鳴按著他慣用的審問節奏跟方法接著問周餛飩道。

“我就是咱們本地人,家裏有一個癱子老娘,我們一直住在妓女街後麵的胡同裏麵。”

周餛飩故意放慢交代問題的速度,這樣有利於他思考回答主審官對他所提出的問題。

“我問的是你現在住所的具體地點。”

龍成鳴感到了來自周餛飩的不配合。

“筆管兒胡同。”

周餛飩的回答就像算盤珠子,龍成鳴扒拉一下,他才肯動一下。

“周啟祥你老實點兒,別故意跟我們兜圈子。”

一直坐在一邊記錄的李油條高聲嗬斥周餛飩道。

“我一直在老實回答長官的問話呀。”

周餛飩臉上故作迷茫狀,他始終看不清楚問他話那個警官的臉,這讓他心裏沒底兒了許多,要是能看見他的臉上表情的話,他一定會從主審官的表情變化裏麵,讀懂和揣摩出一些有利於他的東西。

“周啟祥你最好按著我的問話回答我的問題,我奉勸你不要心存一絲半點兒僥幸才好。我們就是吃這碗飯的,什麼樣的人我們沒見過,那些心存僥幸的人,抵賴到最後,還是得說個明白。”

龍成鳴這回的話語裏麵,嚴厲中帶上了硬茬劍刃的味道。這是龍成鳴審訊疑犯一貫的手法,先鬆後嚴,先禮後兵。

“我住在筆管兒胡同18號。”

龍成鳴聽到周餛飩的回答後,對著一直坐在他身後的葛大明白,低聲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