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宴賓樓斷案神速識破騙局拆白黨露出馬腳潛蹤難逃
“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龍成鳴一麵趕路,一麵在心裏不停地咒罵著。可不是嗎,老丫頭的案子他還沒有取得什麼突破性的進展,緊接著就又出了這麼個人命案,這不是給他火上澆油雪上加霜嗎。
雖然是春夏交接之際,早晨的氣溫還是有些低。由於事發突然,龍成鳴他們都沒來得及閉一下眼睛,吃一點兒東西。俗話說“肚子空,人發蒙。”現在龍成鳴倒是沒有發蒙,就是身上感到有些涼。
一早上,大街上的霧氣還沒有散盡,房屋和路邊的樹看上去不免有些朦朦朧朧。一些早起的小商小販們,他們推車擔擔兒,一看見龍成鳴他們的車子開過來,就趕緊閃到街邊路旁。他們全都張大了眼睛,盯著龍成鳴他們的車子飛奔而過。
“一定是出事兒了,要不然他們不會一大早就開的這麼快。”
“就是,我還是頭一回見到他們這麼早出警呐!”
“昨天晚上全城戒嚴了都,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啊,全城戒嚴這麼大的事情我們怎麼會不知道。”
“他們是不是還在抓逃犯?”
“不知道,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
“最近咱們大夥兒還是晚出早回點的好!”
“哎,你說得對呀,但是像咱們這樣的小本兒生意,不早起晚睡點兒,能賺到糊口錢嗎?!”
“我說哥幾個,咱們別再這兒瞎嗆嗆了,現在不把攤子支起來,一會兒好地方就被別人占上了。”
龍成鳴的車子經過城南女子學院大門的時候,他不禁轉頭看了看。由於這幾天都在忙活老丫頭的案子,他一直也沒時間到學校找李秀琳,就連電話也忘了給她打一個了。一想到李秀琳生氣的時候撅起的小嘴兒,龍成鳴就感到心裏一陣的狂跳。這就是護花追求者的通病吧。
車子開得飛快,一會兒工夫,就到了宴賓樓。
宴賓樓是這城裏鼎鼎有名的大飯店。許多有錢有實力的人都會在這裏請客洽談生意,就連一些外國人也會選擇住在這裏。
宴賓樓高大恢弘,建築風格上融合了東西方建築的精髓,既有東方傳統的韻味,又有西方浮雕廊柱的藝術特點。
宴賓樓下麵已經站了一些人,他們都是宴賓樓的工作人員。他們在為龍成鳴他們到來之前保護好現場。
一個身穿西裝革履的人跑到了龍成鳴他們麵前。
“請問,哪位是長官啊?”
他臉色慌張地對龍成鳴他們問道。
“我是探長龍成鳴,你是誰?”
龍成鳴回答他道。
“我是宴賓樓的經理,我叫魏長安。龍探長你們可來了,出大事兒了,不知道為什麼,她人就從樓上跳下來了?現場我讓飯店的服務生給你們看得好好的,一點也沒人動過,你們快看看吧!”
魏長安一臉的驚恐表情,但是他的話說得還很利索簡潔。
“好我現在就查勘現場,你現在可以讓你的人退後了,警戒線由我們的人負責,你不要離開,我一會兒還有話詢問你。”
龍成鳴說完話,帶著手下進入了自殺現場。
屍體就躺在宴賓樓的大門口。樓上許多客房的窗戶被打開了,一些好奇和喜歡看熱鬧的客人都從窗戶裏伸出頭來。
龍成鳴反感地抬頭看了一眼。
“葛大明白,你對樓上那些愛看熱鬧而且不怕事兒大的主兒們喊話,讓他(她)們把腦袋都給我收回自己的屋裏麵去,誰要是在探頭探腦的影響咱們辦案,就按疑犯論處!馬上封鎖保護好死者的房間,死者樓層的住客一個也不許走出他們的房間。”
龍城鳴對葛大明白下達了清場的命令。
“是!”
葛大明白大聲回答道。
“樓上全體客人們都聽仔細了,我們是警察署的探員,現在要做現場勘查了,請你們協助我們的工作,全都把你們的窗戶關好不許探頭探腦,人命關天,如有不聽從命令者,影響到我們辦案的話,就按疑犯論處,絕不姑息輕饒!”
“啪啪啪啪”,隨著葛大明白的話一出口,樓上剛才還打開著的窗子全都連忙關閉嚴實了。
“李油條你去把飯店客人登記簿拿來,再派人手把住飯店的各個出口,不允許任何人離開,無論是誰,一律扣留。”
龍成鳴對李油條吩咐道。
“是!”
李油條帶著人領命而去。
龍成鳴和程老炮仔細地開始了勘查。
屍體臉朝上,手臂與雙腿自然地向外伸張開展著。由於死者是後腦著地,所以臉部沒有被摔壞,麵容很容易辨認。
龍成鳴看著死者的臉,他禁不住感到惋惜。這是多麼年青而又美麗的臉啊!她的眼睛微睜,長長的向外翻卷的睫毛,看上去更像是睡著了一樣。她身上的淡紅色睡衣襯托著女孩由於失血而慘白發青的臉,讓人越發感到了色彩對比的強烈。烏黑濃密的長長卷發下麵,有一攤已經凝固了的血跡,她漂亮的雙腳赤裸,連體睡衣的右下擺鋪開在了一邊,露出來兩條修長白皙勻稱的大腿。
“頭兒,住客登記簿給你拿來了。”
李油條把一本厚厚的住客登記簿交到龍成鳴的手上。
“嗯,你讓兄弟們把現場拍照,我們去找經理問問情況。”
兩個人說著話,走進了經理辦公室。
經理魏長安一見龍成鳴他們進來,馬上讓座敬茶敬煙。
“茶就不用了,魏經理,我們現在要問你一些問題。”
龍成鳴推開了魏長安遞過來的茶杯,在沙發上坐下來,隨手接過香煙自己點燃。
“您問,您問......”
經理魏長安一麵說話,一麵有些不知所措地垂手站立。
“魏經理你不用緊張,我們先跟你了解一下死者的基本情況,你也坐下,這樣我們好說話。”
龍成鳴看著畢恭畢敬站在身邊的魏長安溫和地說道。
“哦哦,好好。”
魏長安隨後在龍成鳴身邊的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知道死者是什麼時候住進你們宴賓樓的嗎?她叫什麼名字?”
龍成鳴說話的時候,示意李油條作好記錄。
“這個女孩我有印象。一般來我們宴賓樓大飯店住宿的旅客很多,我一般情況下是不能都記住的。”
魏長安說話的時候,他的手不免有些緊張地摸著自己的膝蓋。
“那為什麼你能記住她呐?”
龍成鳴看著魏長安的眼睛問道。
“她很漂亮,而且她剛來我們飯店要房間的時候,還用我們大堂前台的電話打過,通話的內容我聽得一清二楚,所以我就記住了她。哦哦,差點而忘了,她好像叫崔雨婷......”
魏長安回憶著說道。
“崔雨婷......”
龍成鳴看了一眼作著記錄的李油條一眼,李油條馬上翻開住客登記簿查看,很快就找到了崔雨婷登記的名字。李油條對著龍成鳴點了點頭,示意魏長安沒有說錯。
“你聽清楚她的通話內容了?”
龍成鳴轉回頭問道。
“是的,我聽清楚了。”
魏長安肯定地回答道。
“那你知道她的電話是打給誰的嗎?”
“這個我不知道。”
“那你現在仔細說說她打電話的內容吧。”
“好好。她打電話的時候,情緒好像很激動的樣子,聲音由小轉大,我聽到她說什麼‘我的事情不用你們管,我自己做主,現在是新社會了,講究婚姻自由不允許再包辦買賣婚姻了。還有什麼我不會向家裏要一個銅子兒的。’還有就是,她說什麼封建老舊殘餘,什麼婚姻自主,什麼非他不嫁什麼的......”
魏長安努力地回憶著當天女孩打電話所說的話。
“崔雨婷來的時候,是一個人嗎?沒有其他人陪她一起來嗎?還有她是哪天住進來的?”
龍成鳴接著問道。
“她來的時候,倒是有一輛小汽車送她,不過她在我們飯店大門口下車後,那部小汽車就直接開走了,她是一個人拿著一個小行李箱進來的,她是三天前住進我們宴賓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