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侍應便拿了幾瓶白酒進來,看著牌子也隻是千元的貨色,我頓時大石落地,放了心,起身給所有人倒上了酒,卑躬屈膝的敬了三四杯。
我見李局長每次敬酒隻是抿了一小口,便知道他仍存著試探之心,果不其然,隻是過了一陣,他便在旁說道:“小張啊,聽說你在景洲很有人脈啊,認識很多人吧?”我心裏一緊,酒就微微灑了些出來,也不知該怎麼答他,說認識一些吧,認識的又都是之前汪局長的手下,現在他帶出來的人沒一個是跟過汪局長的,可見他們並不對盤,說不認識吧,他又覺得我不夠真誠。
隻能笑著打打太極,說道:“誒,我們隻是生意人,哪能跟李局長比人脈啊,以後還請李局長多多提攜啊,沒有您,哪來我的人脈啊!”
他顯然明白我話裏的意思,眼睛微微眯了眯,輕拍了下我肩膀沒有說話。再敬他酒時就不再似剛才那般拘謹了。
吃飯時候大家都談的很開心,雖然都沒有大張旗鼓的說關於投地的事情,都是東拉西扯的說些毫不相關的事情。但看著情形也該是成功了一半。席間李局長去了一次衛生間,路總很識趣的跟了去,回來時候滿麵笑容,對著我使了下眼色,我便知道他應該已經得到指點了。
之後大家就更放得開了,白酒上了一瓶又一瓶,我已經快支持不住了,等大家都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眼前已經模糊不堪,頭腦一片暈眩,感覺世界都在打轉。但還好我很清醒,所以
並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用完餐後我特地吩咐酒店將一些沒吃完的酒菜打包,當然這裏麵的乾坤大家都心知肚明,每人派了一份“剩菜”就準備散席,我拿著金卡獨自晃晃悠悠的跑去櫃台結賬。
櫃台小姐笑容可掬的給我遞了一杯白水,拿著賬單給我看了看,溫柔的說道:“小姐,您本次的消費金額為四百萬,邊上可以刷卡。”
我頓時酒就醒了一半,她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從我頭頂直直淋下,澆的我滿身發冷。
“你….你再說一遍?”雖然說話未至於哆嗦,但想必她也看出了我的慌張,有些尷尬著說道:“是四百萬…”
“怎麼可能!我要看用餐明細!”這麼尷尬的事情,還是首次遇到,明明看著隻有幾十萬的預算,怎麼可能飆升到四百萬,小姐還是很客氣的打了一張單子出來,我看著紙上赫然印著的一排酒類清單傻了眼…我們喝的,竟是幾十萬一壇的茅台。難怪我怎麼覺得酒味甘醇,難怪雖然醉了,卻沒有喝劣酒那種頭疼欲裂的感覺…原來,竟是喝了我這輩子所有積蓄也買不起一壇的茅台!
“可是,侍應端進來的酒並不是茅台!”我似乎是垂死掙紮一般,帶著幾分顫抖的嘶吼道。
“是那位點酒的先生特地要求我開了茅台裝進別的酒瓶拿進來的,對於客人的要求,我們肯定盡量滿足的…”方才那位端酒的侍應正好走了過來,正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