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跟一群人撕逼這樣的事情她是做不出來的,但她可以從其他方麵入手,比如說古家村村正的女兒那邊。

別怪她牽連無辜,她就不信了,古家女人大張旗鼓的來鎮上鬧事,他堂堂一個村正會不知道。還不是因為她是個孤女,那些人覺得她沒有倚仗的,為了麵子和名聲,一定會退步。隻要一退,古家的女人就能逼得她承認是冤枉了她家閨女。這樣一來,魏家也站不住理,隻能把小媳婦給接回來。

這主意打得是不錯,可惜他們小看了王嬸,也小看了她。

“喲,這是鬧什麼呐?”

突然響起的聲音很是陌生,不過林挽岫卻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聽到過這個聲音。

“錢婆子你來幹什麼?別來湊熱鬧了。”

“我湊啥熱鬧了?我是來報信的。剛剛王秀才已經到鎮上了,不過他們幾個說要先送了先生回家,特意讓我過來跟王嬸子說一聲。”

那個錢婆子的聲音特別大,一聽就是中氣十足的人。

“這是鬧的什麼啊?大清早的,就喊打喊殺了?”

“錢婆子,你趕緊去找一找王秀才,讓他快回家吧,他娘要被人欺負死了。”

本來看熱鬧的人一聽到王秀才已經回來了,頓時立場就偏向了王嬸這邊,把古家幾個女人說得跟潑皮無賴似的,雖然她們的行事跟潑婦也差不離。

錢婆子瞅了眼站在門口的王嬸,哈哈一笑,一手一個直接拎了古家的女人出院子。看到她的舉動,所有人都木了。

這把子力氣,怕是男人都比不上,拎著古家老婆子跟她兒媳婦的樣子跟拎隻雞差不多。

錢婆子一放手,那古家婆媳就地滾了個葫蘆,正好趴在了鎮長叫跟前。

“錢婆子你這是幹什麼?”

“鎮長啊,這不是古家幾個潑婦來找王嬸家的麻煩麼,我老婆子沒別的,就一把子力氣。咱不說王秀才好歹也是個讀書人,他的娘也是能隨便欺負的?再說林姑娘了,人家可是個實在的好人,這左鄰右舍有個頭疼腦熱的,還不是林姑娘給找的藥來吃。省了看診的錢不說,連藥錢怕也是沒幾個人記得給吧。這會兒人家都欺上門來了,這得了人好處的沒說一個幫忙的,落井下石的倒不少,難怪人家林姑娘要搬走,換做我,我也得搬!好心沒好報的事兒,做一遍就行了。”

錢婆子說這話聲音可不低,不僅是這條街的街坊差不多都聽到了,便是從別處來看熱鬧的也聽了個明白。

“那是,人家施恩不圖報,咱可不能昧了心腸,這些養不熟的白眼狼遲早要遭報應。”

看熱鬧的是不嫌事兒大,一個兩個說起風涼話來,那是一環扣一環,一套接一套。把這些個得了好處還昧著心肝的街坊給羞得臉都紅了。

王秀才這會兒其實已經到了家門口,不過因為自家那邊圍的人多,他正說上前的時候,就聽到了錢婆子的話。

跟他一起回來的幾個好友很是聰明,拉了旁邊看熱鬧的人打聽到底出了啥事兒,結果聽得幾個讀書人眼睛都大了。王秀才更是臉青麵黑,恨不能直接衝到衙門去唾齊家兩口。

“王兄別急,看來公道還是在人心的。正好你也打算將母親接到縣裏去,不如回家跟令堂提一下,看看老人家是個什麼反應。”

說完幾人互相看了眼點點頭,又朝王秀才道:“今兒你家有事,我們不便去打擾。我和白兄他們先去鎮上的客棧住下,等你這邊妥當了,我們再來拜見伯母。”

“實在是對不住諸位了,本說在我家稍微擠一擠的……”

“王兄客氣,這事兒誰都不想攤上,你還是先去處理一下再說,如果需要幫忙,隨時說一聲,我等絕無推辭。”

因著王秀才家裏住了個單身的姑娘,他們再去借宿就不太方便了,幾人跟王秀才道別,轉身去了隔壁那條街上的客棧棲身。

王烈文整了整衣冠,排開眾人,板著一張臉來到了鎮長麵前。

禮數上他不會有差,先是給鎮長行了禮,又朝周圍拱了拱手,這才看向依舊跌坐在地嚶嚶哭泣的古家婆媳。

王秀才父親早喪,是他娘累死累活把他養大,還供他去讀了書,也是這兩年,家中情況才稍微好一點。因此王秀才的身板跟普通讀書人不同,他憑借打柴種地,練就了一身的肌肉。

就他這身板,往古家婆媳跟前那麼一杵,本來還哭得鼻涕眼淚橫流的兩人,瞬間沒了聲音,就跟雞婆被掐住了脖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