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個飯團再喝一碗湯,簡直就是神仙過的日子。
旁邊不遠處的那群人看看林挽岫他們準備的吃食,再看看自己準備的,頓時有點食不下咽。
倒不是說他們吃的不好,但是基本都是冷盤,肉也是提前燒好的,雖然放在食盒裏,但是現在過去這麼長時間,油已經凝成了白生生的油花,吃著肯定覺得膩得難受。
王嬸認識這家人。他們家是做綢緞生意的,鋪子在東前街,家宅位於縣衙不遠的四方街。
王烈文身上的衣袍的布料就在他家買的。這家人做生意算是相當誠信的人家。
跟這家再過去一點,就是老熟人了。
“於大夫您老來了?”
林挽岫拎著一具小些的食盒過去,給於大夫和於老太太問了好。
“這是我自己做的一些吃食,於大夫您可別嫌棄。”
食盒裏有他們剛才吃的飯團,還有一包桂花糯米藕,外加幾塊鬆軟的鮮肉蘿卜糕。
東西不多,也就是份心意。於大夫很是領情,還回贈了一隻烤.乳.鴿。
林挽岫跟老太太說了幾句話之後,帶著.乳.鴿回到自己位置上,將之分給幾人品嚐。
他們正吃著,常平和顏公子一起過來了。
“誒,剛才常平不是說你不會來麼?”
“有事。我在這裏等等劉大人,常平,你去園外等著。”
常平應了一聲,趕緊往回走。
“發生什麼事兒了?”出聲詢問的是王烈文,他跟顏如琚相處月餘,倒是引為知己了,“你這身子骨又不舒服了,若是沒什麼大事兒,不如等好點再說。”
顏如琚的表情有些凝重,擺擺手沒說話,隻是做了個手勢,讓王烈文陪著他四處走走。
林挽岫不喜歡跟人擠,於是將大郎小丫托給王嬸帶著去玩,自己則拿出絲線開始打絡子。
“林姑娘,我家公子爺去哪裏了?”
常平急匆匆的跑過來,卻沒看到顏公子,頓時著急了。
“劉大人直接過去長老院子了,都在等他呢。”
“你往那邊兒去,剛顏公子跟烈文哥去那邊說話去了。應該在那邊的亭子邊,那兒沒花沒人,方便說話。”
謝過林挽岫,常平顛顛兒的去了那邊,果然找到一臉焦色的自家公子爺。
知道劉大人已到,顏如琚跟王烈文打了個招呼就從另一條路直接去了長老後院。
等到王烈文回來,林挽岫抬頭看到隻有他一個人,有點迷惘的問他出了什麼事兒。
“有人在後山發現了屍體。”王烈文低聲說了一句,而後就悶不吭聲了。
林挽岫有心想要繼續問,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她沒忘記是自己多事兒才惹得搬家到此的。現在出了人命案跟她可一點關係沒有,她還是老老實實地打她的絡子吧。
估計那個後山比較偏僻,平時很少有人去,也不知道是誰那麼無聊跑去後山看野菊花,才發現了路邊的屍體。
因著是重陽節,離得最近的大慈寺長老讓人封了去後山的路,又將發現屍體的人請到寺裏,才派人去縣衙通知了捕頭。
這還不是最坑爹的,最坑的是,在發現屍體的不遠處的一處寺廟棄用的枯井裏,居然有個掛單的和尚在裏麵!
縱然這不是大慈寺的僧人,但是畢竟掛單在大慈寺,長老們這會兒也不知道該說啥了。
顏如琚到的時候,劉大人跟師爺正在和長老說這事兒。
“這位僧人平時很安靜的獨自修行。因為他是掛單的,所以跟寺裏的僧人並沒有太多往來。而且他修的是閉口禪,現在無論問他什麼,他都閉目不答。”
遇到這樣的和尚,劉大人覺得自己頭發都白了兩根。
看到顏如琚過來,劉大人讓人把發現屍體的人帶了上來。
那是個山民,老實巴交的樣子,看得出他也嚇得不清,跪倒的時候都還在發抖。
“無需害怕,把你發現屍體的經過再細細的說一遍,記住,不可遺漏一點。”
那人誒了一聲,戰戰兢兢的開始講述他發現屍體的經過。
這人是住在大慈寺山下的山民,平時以打柴和獵取山上小型野獸為生。因為重陽節大家喜歡賞菊,所以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會到大慈寺後山找一些長得枝繁葉茂,花也開得燦爛的野菊花下去賣。
今日大早天還微亮時,他就背著竹簍上山了。走到後山野菊叢那裏,不慎踢到了什麼,被絆倒在地。而在他撐著地準備爬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麵前有張血肉模糊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