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小丫,誰打你姐姐就幫你打回來。我倒要看看,在我們家裏,誰還能比主人狂的。”
推門進去,就聽到小孩子在哭,一個傲慢的女人在指揮小丫頭燒水,嘴裏還念著這麼小的屋子要怎麼住。
被門開的聲音給驚了一跳,那個穿著華貴的女人轉頭過來就想嗬斥。
“小丫,誰動的手,說。”
“就那個人。穿綠衣服的。”
“喲,怎麼著,還想找人來找場子啊?我看你……”
那女人話沒說完,就被林挽岫直接扯著頭發啪啪兩耳光扇了過去。
“一個賤籍還敢打良民,誰給你吃的熊心豹子膽?”
一旁抱著小孩的婆子在凝神瞅了一會兒後,噗通就跪下了。
“二小姐……”
“老鐵,你給我滾出來。”
林挽岫壓根兒就沒去看那個婆子和她懷裏的孩子,手裏還扯著那綠衣裳女人的頭發,對方想要撓回去,被她狠狠的折了胳膊。
老鐵不過是帶著人去了縣衙見顏如琚了,這到了地頭上,總要見一見本地的父母官,這是規矩。
等到老鐵得到報信趕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小姐在叫他,聲音裏的怒火,隔了一條街都能感受到。
剛一進門,就看到哭得鼻涕眼淚滿臉都是的綠衣女人,頓時傻眼了。
“她怎麼來了?”
這女人不是別人,卻是小公子生母的貼身丫頭,平日裏仗著小主子的名頭,在府裏作威作福,除了不敢得罪正院的那幾位主子,其他姨娘都被她懟過。老鐵實在沒想到,這女人怎麼也來這鄉下地方了,她的目標難道不是王爺的大床麼?
不過既然是這女人,得罪小姐那就是鐵板釘釘的了。要知道,小公子的生母也是在小姐離開之後才被接進門的,這女人自然是沒有見過府裏彪悍的二小姐了。
從老鐵嘴裏知道了這個女人的身份,林挽岫嗤笑一聲。
“一個姨娘的丫頭就敢作威作福,你唬我呢?”
“二小姐,老鐵真沒騙你,不過來之前,大主子說了,凡是有不開眼得罪小姐的,您盡管收拾,打殺了,發賣了都沒問題,這些人的身契老鐵都給你帶來了。”
聽到這句話,那個嚎哭的女人跟掐住了脖子的母雞似的,臉漲得通紅,卻再也不敢撒潑。
二小姐不在府內,可府內一直都有二小姐的傳說。那可是一言不合就動刀子的主兒!
看著恭恭敬敬把一疊身契交給二小姐的鐵副將,那些原本還一臉傲氣的丫頭婆子們都趴了下去。
她們隻知道要來這個小小的澧縣,也知道這裏住著她們未來的主子,但是,她們真的以為隻是個關係頗遠的表小姐之類的主子,絕對沒想到會是凶神二小姐啊!否則給她們十個膽子,也不敢這麼狂的。
這一刻,那些丫頭婆子們恨極了這個綠衣女人,巴不得二小姐直接殺了她,免得再帶累她們。
林挽岫再暴脾氣,也不可能隨意殺人,打了這女人已經是給小丫出了氣了。
“把這女人帶到隔街魏婆子那裏,她是官牙,直接給賣了吧。對了,走之前把她身上好好清一清,別把不該帶的東西帶走了。”
知道這些女人的手段,林挽岫可沒那份善意還讓她有私房錢帶走。
進了屋,就看到自己那張床上已經被換了鋪陳,不過還好,那些人沒發現床頭的機關,妝奩盒子之類的,王嬸昨天就給帶走了。
但是以防萬一,林挽岫還是借口要換衣服,讓她們都出去,並把小丫交給王嬸帶走,自己留在房間裏檢查了一番。
換了幹淨的衣衫,這才叫奶娘抱過那個小孩子來。一歲的小孩子了,卻不哭不鬧雙眼無神的看著人。
“這是怎麼回事?”
“小公子出生的時候,姨娘是難產,好不容易保下了小公子,卻傷了根本,大夫說,說……”
“說什麼,你如實給我說來。”
“大夫說小公子可能是天愚。”
奶娘說著眼眶都紅了。哪怕這個小公子不哭不鬧不像其他孩子那麼靈動活潑,但是怎麼說也是她一點一點奶大的,除了不是從她肚子裏出來的,其他也跟自己孩子沒啥區別了。
林挽岫不信,接過孩子抱在懷裏,逗弄了很久發現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吃東西,聽聲音說話之類的可有問題?”
“小公子餓了就會吃,不給吃也不會哭,就是整個人懨懨的。聽力沒有問題,夜裏常常驚醒,一定要奴婢給說話才能睡,倒是不曾開口過,大夫也不敢斷定,隻能說等小公子長大些了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