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琚說完這個關係之後,才詢問崢現在何處。

“我讓人送他到另一個地方去了,畢竟他的身份很敏.感,若是被人利用起來,我怕頻生事端。而且我之前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萬一隻是利用這個身份來做什麼……我不得不防。”

“你沒做錯,小心無大事。這樣,你找個機會讓我去看看他,也別說我的身份,直接探探他的底再說。”

“這個好辦,隨便找個機會就行,倒是那個娑迤很麻煩,現在隻知道是南夷的人帶走了她,可到底去了哪裏,一點消息都沒有。”

“隻怕這個崢沒有說實話,至少是還有隱瞞。你想,那些人怎麼可能讓一個知道他們底細的人活下來?對方擺明了是想嫁禍給我們,斷不可能丟下他這麼個破綻,他能活下來,絕對不會是對方放過他的,隻怕是他借此機會逃離了東夷部落才是。這樣的話,那個娑迤的下落他很可能有線索。”

顏如琚想得更多,說到後來都不肯再休息,想要連夜去審問崢。

“我今兒過來告訴你,隻是想要你知道這麼件事兒,審問的事情交給專門的人去做,你顧好你自己的身體才是。放心,你剛才說的我都記下來了,最遲明晚就能知道結果。你何須急這一時。有這個空閑的功夫,你不如想想若是找到了娑迤之後要怎麼將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比較好。”

顏如琚也明白,找人的事情林挽岫可以出手,但是之後的事情,她能不露麵最好不要露麵,甚至去找人的那些人手,都別牽扯到她身上最為妥當。

“這點你放心,我定然能將你剝離出去,不會讓那些人注意到你的存在。隻是之前在西關府的時候,小丫收留了這個孩子是大家都知道的,若是找到那個娑迤之後,免不了會牽扯出他來,小丫隻怕是沒辦法置身事外了。”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若真找到頭上了再說。”

林挽岫想著,大不了她再帶著小丫一起躲起來,等個一年半載再出來也不礙事,隻是躲避的日子並不好受,就怕小丫受不了山上的清苦。

“若實在不行,到時候想辦法將小丫送到他處去呆一段時間,隻要遠離你,憑她現在知道的那些東西,外人也沒辦法打聽到什麼。”

顏如琚記起自己還有個二姐嫁到閩南那地的,家裏是當地的望族,老公雖然不太拔尖,但在當地也是小有名氣,實在不行就將小丫送過去,以投親的名義,順便還能接受點女孩子該有的教育。

不是顏如琚嫌棄林挽岫,丫自己都不是個當家主母的料,以後小丫除非是嫁到普通人家,否則被那些深宅婦人坑死都不知道為什麼。

林挽岫暫時還想不到這麼多,小丫虛歲都還不到十歲,考慮這個也太遠了。等到她該操心未來的時候,自然有人會來教導她。

而林挽岫自己則一點沒想過要成親,對她來說,把自己的一生交付給一個一點都不了解的男人,她接受不能。幸好這個時候禮教對女人的束縛還不大,就算她一輩子不成親,隻要自己能養活自己,旁人也不能說她什麼的,最多就是酸兩句她嫁不出去罷了。

第二天,王烈文帶著大郎離開了澧縣,他們倆都對昨晚的事情一字不提,隻交代了家裏的女人們要小心安全,最好是再找幾個家丁護衛。

“娘,說好了過年的時候再下聘,到時候兒子會請假回來。聘禮的事情就煩請娘和挽岫多操點心了。”

“放心,虧待不了韓家的。倒是你最好考慮清楚,到底要不要在上京置下房產,若是要置房,有些東西就得在上京置辦。”

“兒子回去先看看再說。我本意還是想等三年任期滿後去外地任職,等到日後再回京。不過這仕途上的事情也說不清楚……”

王烈文回來之後跟韓東和顏如琚都有交流,那兩人都說如果他能留在上京是最好不過的,等到了三四品之後再外放做官,那個時候的地位職務都不同了,想要實現自己的理想也更容易一些。

可是真要如此的話,在上京少說也要三五年才能有上升的渠道,時間長了,自然不可能一直住在挽岫名下的宅子裏,那麼置房就是必須要考慮的事情。

王烈文之所以讓他娘暫時別管的原因,就是他打算回去上京之後,去上峰那裏探探口氣,若是能在翰林院有個奔頭,升職的可能就要大得多,否則他還是選擇外放出去比較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