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裏正雖氣哼哼走在碎石路上,不時碰到仨倆村民仍能壓下氣火,換成一臉和氣和人家客氣。
“呦,趙老伯你老利落,這雪一停就出來遛彎兒啦,您可得悠著點,大過年的,可別被雪滑著好歹的。”這位打招呼的村民顯是熟得很,和趙裏正打起招呼來,客氣的很隨便。
趙裏正笑罵:“開口就吐喪氣!小心你婆娘再來個不帶把的。”
那村民立馬蔫菜,都一溜兒仨不帶把兒的了,還來可要了命!苦笑連連,告了聲饒訕訕而去;心下猶自琢磨:婆娘看著肚子見大,年後可得到觀裏好好禱告禱告......。
路上雪不多,勤快的村民打掃的差不多了;再說了,這大冬天的沒甚麼事兒做,雪封了小一月,再不活動一下如何了得。
天上瓦塊似灰暗沉重的烏雲似也明亮透析許多,偏西天空,久違的陽光透過薄雲散下,竟讓人感到絲絲暖意。
趙裏正走在碎石路上,看著陽光亮麗,感著微風柔暖,一時竟將適才的不快忘得煙消雲散。
春天快來了,不多說瑞雪兆豐年嘛,看來明年能有個好收成;隻是不知遠在關外渤海國行商的孩子們能否及時趕來過年。想到這,心上又有一些堵,倒不是擔心孩子們的安危,行商多年又有幽州韓家的大旗,關外各族為自家的需求和信譽,對他們隻有保護,就是馬賊也少為難,多是每次派人來收些保護費罷了。關外行商利大,這也不算什麼,隻是被大雪誤了歸路,大過年的一家人不得團圓實讓人心內不舒服罷了。
兒行千裏母擔憂,趙老漢六十多了,更是比平時多些念想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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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成了,哇!好多!”
河邊,七郎帶著一夥人在捕鳥捉魚,雪住風息,陽光媚人,憋了小一月的半大小夥們嘴裏都淡出鳥來了。
用細藤編的籠子撲鳥的是劉勳.乃七郎的五堂兄,馮海.馮學究二子,大明.二明.劉家大管家劉老根倆子,鮮卑後裔二牛。
河上鑿冰窟窿捉魚的是張魚兒.如今,已經是七郎兒鐵杆之一;有恒弟有亮。
家人李強.趙家的韓廚子隨七郎燒炭,用黃泥包鳥或打掃鮮魚。說是炭不過是暗火燒過半的劈材罷了,隻是煙少點就是了。
主廚當然是七郎兒的事,別人可沒他那本事。有了秋天收獲的辣椒,七郎兒再加上韭菜花.野果汁及從藥店弄來的茴香.海裏撈的海腸子等等,愣是弄得烤魚.燒鳥從未品過的鮮美。這不,雪剛停就被一幫小兄弟拉到河邊喂饞蟲了,當然了還有秋天用野果三蒸三釀的果酒,那勁頭竟比市上賣得水酒還強許多,至於更烈的水酒七郎兒可沒釀多少壇,家中老人可信不過他拿糧食折騰,就那十幾壇也是大夥兒湊的高糧.麥子造的。
七郎兒是這夥人的老大,一來確有能力,當然或許燒烤.果酒的功勞更大,差點忘了還有《三國演義》說書的功勞。
“老大,某看鳥兒.魚兒弄得差不多了,快開餐吧,肚子餓得直叫喚。”馮海兒急了。賽虎.大黑撒著歡兒跟著亂叫;賽虎是二牛兒的大獵狗,雄壯凶猛,曾隨大牛兒.二牛兒勇鬥七隻野狼並親自咬死一隻,端的戰績不凡,隻是變成如今有點踮腳罷了;大黑,趙家的,長的雖也粗壯,在賽虎麵前絕對是個小弟,時常的低眉順眼的討好,賽虎一哼哼準把它嚇趴下。
“某看是肚子裏的饞蟲叫喚吧?”韓廚子哈哈大笑:“快了,多弄些更好,倒可弄些回去給家人解饞蟲。”大黑也跟著旺旺,冷不丁見對麵賽虎,立馬沒電,屁顛兒屁顛兒跑過去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