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議事也不是沒有,但白天本就在一起,想到的事情早有定案,顯然有大事發生了。
被找來的眾人急急往七郎兒住處趕來,待見到七郎兒坐在堂上,臉沉如水。一副心事沉重的樣子,皆暗道:大事不妙!
七郎兒見到眾人到齊,將自己的猜測,順帶著也把自己和崔氏的關係扭扭捏捏的說了;到現在,這種事想瞞住是沒好處的。眾人皆吸一口涼氣,驚疑不定,臉幻五彩,暗自盤算,一時大堂內鴉雀無聲,風襲火燭,光影蹣跚,將氣氛支離得極為古怪。
七郎兒望向韓延傑,慢慢道:“韓大哥一向隻關注經營製作之事,遼東軍政從沒接觸過,但今兒事情緊急,倒要韓大哥出力了。”眾人包括韓延傑皆有所感,如今遼東,韓家休戚相關,朱溫借助崔家占領遼東合圍幽州,也同樣是劉守光.幽州韓家生存大事,憑韓家的關係網絡及暗中勢力,絕對目前遼東一大助力。
韓延傑到貌似輕鬆,也是故意將氣氛帶的輕鬆些,或許方才的壓抑讓大家裏外難受:“嘻嘻,兄弟豔福無邊,倒是得讓哥哥們收尾忙活,這事過後的好好弄上一桌子佳肴,一定的兄弟動手才行。”
七郎兒自然點頭稱是,心下幽幽,也得把眼前的事過去才有機會啊,不然……。
就聽韓延傑接著道:“好叫將軍得知,入晚,恰有緊急消息從幽州延輝處飛鴿傳來,隻是太晚了,本想一早再送給將軍,這番兒正好。”韓延傑論到正事也是一本正經,說話間從衣袖裏拿出個信囊交給七郎兒。
七郎兒細細看過,又傳與楊思遠.有恒看過;楊思遠長出口氣,沉吟,好像自語般:“果然讓將軍料到,登州大舉扣押來往海船,定然朱溫之意,如今大小百隻海船,一萬多水軍定然從西北海上而來,就不知現在到哪裏了。”
有恒也頗為惱怒:“一向隻注意南邊金半城海盜及可能的王建水軍,倒把西南忽略了,虧了韓家消息!”
但是王建會不會插一手呢,還有渤海,七郎兒等都狐疑,皆望向韓延傑,就見他也在沉思:“渤海老帥紮特被罷免一切職務,回家養老去也,一時軍界交替混亂,人心惶惶,加之剛有遼西大敗,元氣大傷,確沒有插手此事的能力及動作,不過,那位郭靖已經接授西京留守,專門負責防衛契丹.遼東甚至高句麗,恐怕一旦崔玉森得手,也許會趁機卷進遼東分一杯羹的吧。”眾人皆暖昧的望著七郎兒,到時郭靖把你個情敵打入深淵不得翻身才是重中之重,嗨,又是女人惹的禍。
那麼王建呢?他可有著一隻強大的水軍的,他要是趁此機會報仇,遼東懸了!
有恒底氣不足的猜測:“海城張刺史,金州張魚兒等都沒有緊急飛書到來,大概王建還不想插手,這次兒遼西大敗,王建在高句麗的反對勢力反撲的很凶的,一時也是窘迫的很啊。”
七郎兒卻不敢苟同,對遼東報仇動手,正是王建轉移國內矛盾的良機,但是已經接到監視王建動向的海城.金州都沒消息,崔玉森的南路又有那股力量,有一點可以判定,南路海上,絕不止金半城那點老少,金半城隻不過是崔玉森拋出的迷魂陣.誘餌罷了。
七郎兒叫李強拉開牆上的布簾,點亮燭火,就見一麵極大的遼東海岸地圖掛在牆上,大家個個又舉著一個油燈細細觀看.揣摩,有恒指著高句麗半島西南海岸問道:“耶羅島國沒聽說過,就不知和王建.崔家有何關係?”
耶羅就是濟州島,這年代還是個獨立島國,大概幾十年後被王建的高麗國吞並,但現在和王建有聯係幾乎可以肯定,但從耶羅直接行船到遼東,這年代的行海技術有點難,王建和崔家可沒有新式指南針,更不可能有六分儀,要知道,就是江南徐家也不可能插手到遼東軍事研製.製作的;從耶羅來,風險大得很,他們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