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逢驛使,寄與隴頭人。江南無所有,聊寄一枝春。
虞姬手裏舉著花兒,嘴裏吟著頌揚花兒的詩句,但是心兒飄蕩,在五月的藍天中無奈的探尋。
曾幾何時,所有的嚴寒冷風都被春天的氤氳彌漫,最後被四野的爛漫迷失,不由望著天上飄蕩的雲,耳際流蕩的風,微微歎息:“能回到從前多好!不曾有過的衝動還想把一切都顛覆了。七郎兒!真是奴家的災星不成?”
她知道七郎兒回來了,也曾不止一次的希冀,可是這一刻,她無所適從,蒼天大地,世人總是把它們聯係在一起,此時此刻,她才知道,天就是天,地就是地,永遠都是天和地!
但是七郎兒還是來了,他不能不來,他無法不來。
“不見!”虞姬的呼叫如此聲嘶力竭,卻也掩不住她的酸澀,其實見與不見,她自己都說不清楚,但是倔強的嘴兒絕不低頭,絕不!
丫鬟歎著氣出去回話了,王著七郎兒嗚咽:其實公主也是苦的。
能不苦嗎?自己把他爹爹的希望一步步撲滅,要知道王建是最終一統半島,建立高麗的,可是如今,七郎兒把王建的希望一步步撲滅,如今隻是苟延殘喘,可是自己的虞姬生死兩從天,一邊是爹爹,另一邊是無情無義的七郎兒,她隻有哭泣。
七郎兒望著虞姬院外的院牆也在戚噓,站在最高峰的隻會有一人,自己帶著前世的遺憾來到這裏,王建無可奈何的成為自己踏上高峰的基石,這確實別無選擇!七郎兒也不會後悔,隻是無法麵對虞姬,他知道虞姬的無奈和無奈。
七郎兒噗的臥倒在虞姬院外的地上,四麵塵埃飛起,把七郎兒彌漫成灰影,好男兒為何就不能跪!某七郎兒就是對不起虞姬,好男兒就應該為他的曾經擔負!
丫鬟嗚咽著進去傳信:“姑爺跪了,就跪在院外!公主?”
虞姬沒聽見,沒聽見的是她的堅持,做了這等傷人心的事,豈能一跪了事!虞姬若無其事的站起來,慢慢的走近屋裏,趴在床上哭泣:把人傷了,把人恨了,還想把人癡了!就一跪就想讓奴家原諒你?妄想!
‘哇哇哇!’院子裏的蟬兒沒心沒肺,依然歡快的迎接夏天的熱烈,是啊,春天就要過去了,夏天就要來了,可不是每一個都希冀夏天的到來。最少,虞姬沒有夏天的期待,其實她的心就是寒冬,就是春天都不曾有過。
“公主,鎮東將軍在院子裏已經跪了兩個時辰了。”丫鬟歎著氣,依然提醒著曾經的光陰。
光陰如夢,卻在每一個人的夢中留下不一樣的痕跡,虞姬好像睡著了,隻是眼簾上的淚珠在燭光下閃著熠熠神采,她真的能睡了?
她隻是在煎熬!她何曾不想,把她自己在七郎兒的希冀麵前綻放,就像春風中綻放的迎春花,把淚珠化為春露滋潤著曾經夢幻的激情,也曾是她真實希冀的夢,可是無情的七郎兒親手把它毀滅了。她出身世家豪門,從小就有上層傾軋慘烈的傷痕,可是她不允許這個人是她心目中的愛人和爹爹,可事實上又是如此慘烈,把她的心生生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