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3)

十八章

廣義和陳飛龍忙碌著安排部隊時。隨著“火飛紅”騰空飛躍,一聲長長的嘶叫。清脆的槍聲從村外傳來,緊接著就是密集的槍聲響成一片。

廣義和陳飛龍對視一眼,驚叫道“來的好快”。陳飛龍臉色煞白,提上槍,跨上“火飛紅”,一路塵煙衝向村頭。

第一聲槍響是前出警戒的鳴槍告警,但槍響後站崗的戰士也被鬼子打死了,這次鬼子反撲來的異常猛烈,這是一群報複欲望極強的豺狼。

當陳飛龍飛馬趕到時,鬼子像潮水一樣漫過了護村河,正在前村到處抓人。

遠遠看著鬼子殺進村來,陳飛龍無奈的勒住馬韁繩,一抬腿下了馬,又一拍馬的屁股,“火飛紅”跑了回去。

早已部署的計劃全部打亂,他找了個隱蔽處觀察鬼子的情況,頭腦在快速的飛轉著,要在短時間內做出重新部署,止住鬼子的進攻勢頭,救出鄉親們。

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部隊上來了。幾百人的隊伍,沒有噪雜的人聲和咋呼,隻有快步如飛的腳步聲,他滿意的點點頭,回身看著日益成熟的戰士,抬手一壓,部隊悄無聲息的隱蔽在房前屋後。

陳飛龍手一揮,三寶、昭文、李貴武、宮少保來到跟前。

陳飛龍看了他們一眼,他很清楚這時候必須以鎮定的神態,不慌不亂的言行穩住部隊,他的一舉一動戰士們都看在眼裏。他就是戰士們的腰杆和膽氣。

陳飛龍看著眼前的四員大將,他們也信賴的看著陳飛龍,等待著他的命令。三寶看到陳飛龍臉上掛著清白的寒光,像烈日下鹽堿地上泛著的鹽漬閃爍在驕陽下,雖然平淡的像一碗清水,確透出逼人的煞氣,在這種煞氣的壓力之下使人寒毛直豎。

陳飛龍開口了,先是一句調侃“起了一個早五更,趕了一個晚大集。情況比我們預料的還要壞,鬼子已經進村,正在屠殺。現在聽我的命令,三寶,你帶部隊去村西,迎著鬼子上。昭文你到村東也要迎著鬼子上,動作要快,爭取早一點發起攻擊,把鬼子的注意力拉過去,那樣,鄉親們就可以脫身逃出。注意不要死拚,還不到時候,要盡量遲滯鬼子的進攻,等到鄉親們逃走後,邊打邊退,我們的主陣地在北村。第一步要先把鄉親們救出,鬼子已經占領的房舍就不要反攻了。李貴武,帶你中隊回到北村,嚴密部署陣地,接應我們後撤,少保你帶人和我一起收拾正麵的鬼子”。

陳飛龍說完看看他們,又補充道“遇事要冷靜,下手要狠,但不可蠻幹,懂嗎”不等回答,手一揮“快”。

陳飛龍在送三寶、昭文、李貴武帶部隊轉移時又換上了笑臉,看著稚氣未脫的戰士們,拍拍他們的肩膀,招招手,以堅定自信的目光送走他們,然後把警衛連的戰士調上來。

在陳飛龍部署的同時,廣義也在忙碌,他讓孟建強迅速組織人員幫助老百姓撤退。

在槍響的同時,村裏也響起了“咣、咣”逃反的鑼聲,空蕩的鑼聲在紋絲不動的村子上空一波波傳開。人們像潮水一樣向村北廣袤的鹽堿地湧去,來不及帶走的牲畜和浮財就留在村裏,有八路軍代管。好在人們早有準備,飯前孟建強早排人每家每戶做動員,左鄰右舍也相攜相扶,一會的功夫村裏就靜悄悄了,但被鬼子占領的村南部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屠戮。

陳飛龍命宮少保帶兩個排利用村裏小胡同相互串聯的地利,迂回到鬼子附近,見機行事,救出鄉親們。自己帶領槍法準的戰士趴到民房的屋脊上,隨時準備給鬼子予以重擊。

鬼子正把鄉親們往一個空閑的場地集中,那是一個開闊地帶,被抓來的人們都是沒來得及逃走的,老的少的還有婦女,集中了有上百人,離他們所在的房子並不遠,屋脊上的陳飛龍一眼能望穿。

陳飛龍看見一個鬼子正在調戲一個年輕少婦,少婦正在掙紮,懷裏還抱著一個小孩子。

這還是個在繈褓中吃奶的孩子,陽光下孩子蹬著白胖的小腿,伸著肉墩墩的小手,孩子閃著黑亮的眼仁,以嬰兒特有的恬靜看著眼前的畜類,懵懂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嘴裏“呀呀”的叫著,還衝鬼子笑著。

那鬼子被這赤子純淨的目光刺的一個踉蹌,剛要伸出的手也縮了回來,正猶豫著不知所措。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聲嗬斥,一個老鬼子走了過來。

老鬼子肩配少佐軍銜,瞘著一雙惡狠狠的雙眼,在炙熱的驕陽下射出了兩道寒霜樣的光芒,讓抱孩子的少婦在熱的冒白煙的地上打了一個寒戰,仿佛溫度驟然降了一大截。

鬼子少佐來到年輕鬼子麵前死死地盯著他,抬手打了一個耳光,狠狠的罵了一句。

年輕鬼子被少佐一個耳光打回野獸狀態,剛剛被無邪赤子目光喚回的良知,泯滅的無蹤無影。

年輕鬼子閉著眼搶下少婦懷裏的孩子,舉起來就要往地下摔。身後的鬼子少佐喝住了他,接過孩子放在腳前地上,用帶著鞘的軍刀動動孩子手腳,逗弄著放在滾燙地上的孩子,像一個未盡興的老貓麵對一個沒長毛的光腚小鼠,在開口之前還要殘忍的逗弄一番。

孩子在滾燙的地上“哇哇”的哭著,蹬著肉呼呼的小腿,黑亮純淨的眼睛望著站立的大人。

陳飛龍在屋脊上看的明白,老鬼子就是早上逃走的酋益小川,陳飛龍眼睛死死的盯著他。槍上的準星也鎖定了他。

少婦驚恐的看著老鬼子圍著孩子轉來轉去,知道孩子命懸一發,顧不得眼前的鬼子,掙紮著撲向孩子。

她眼前的小鬼子一把撕開她身上單薄的夏白布小褂,露出了赤裸的上身,兩隻正在哺育期飽含奶汁的碩大的乳房,解除束縛後跳了出來,像一對白鴿在胸前撲棱著,招搖在鬼子的麵前。那鬼子眯著色眼看的直愣愣,口裏咽著唾沫,用目光摩挲把玩著眼前的玩偶。

少婦顧不得胸前的恥辱,天然的母性使她隻是恐怖的看著地上的孩子,眼裏帶著祈求的目光望著那老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