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史遠東現原形(1 / 3)

喬清和同王周元審問蘭美英,讓成忠孝和柴少山參加。蘭美英被帶到連部時,已換了一身衣褲。昨天晚上蘭美英睡在張聚財小老婆房裏。王周元對上士胡天興說:“你對張聚財的小老婆說,把她的衣服找幾件給蘭美英換上,要多少錢你給她,算咱們給買的。”

王周元和喬清和在史遠東家見過蘭美英,她是史遠東的什麼人沒問過。他們想,她可能是史遠東家的丫頭傭人吧。今天蘭美英走進連部看了喬清和他們一眼,低頭站著沒有說話,眼淚流了出來。王周元和氣地對蘭美英說:“蘭美英你坐下,說說你是怎麼上山的。”

蘭美英哭泣一陣以後,擦了擦眼淚,述說了史遠東將他送給萬白達的經過。

她低頭哭泣著說:“萬白達這個畜生不是東西,是個淫棍,夜裏欺負我,昨天打仗也拉我上山,不讓我穿褲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汙辱我。還讓他的狗腿子,昌娃那個龜兒子也來占我的便宜。你們打過來,他們嚇得魂不附體,隻顧自己逃命,丟下我不管。”

喬清和對她的述說不感興趣,大聲說:“你說說史遠東和萬白達是什麼關係?”

蘭美英不說話了。

王周元見蘭美英半天不開口就說:“蘭美英你還替史遠東保守秘密?你和史遠東本來是夫妻,史遠東把你像一件衣服送給了萬白達,你們還有夫妻情嗎?對史遠東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你還要保護他?”

蘭美英被王周元的話擊中要害,她渾身一哚素,抬起頭來看了王周元一眼,隨即低下頭來,述說起來。

蘭美英說:我今年二十歲了,八歲被父親賣到史遠東家,就給他端茶倒水,打掃房間,在史遠東家十二年了。十五歲時,一天早上,我正給他疊被掃床,被史遠東拉shang床qiang奸。史遠東在家裏是霸王,沒人敢對他說不字。從此,我就成了他的無名份的‘小老婆’。他和蔣世航前幾年就認識,蔣世航到安嶽縣任縣黨部書記以後,要成立安嶽縣黨員工作隊,秘密監視檢舉gong產黨,就來石羊史遠東家,和史遠東商量過。去年石羊抓捕gong產黨嫌疑分子三人,都是史遠東暗中告的蜜。去年底,蔣世航在毗盧洞開會,策劃成立反共武裝,事先蔣世航都來和史遠東商意過,隻是史遠東詭計多端,他對蔣世航說,我暗中支持,就不出頭露麵了。解放以後,史遠東和蔣世航說好,‘我唱紅臉’,‘你唱白臉’,他給了蔣世航五千塊現大洋,作武裝經費。蔣世航說,你是我們的後台和靠山,將來第三次世界大戰打起來,蔣委員長反攻回來,你是安嶽的第一反共功臣。去年,有一次萬白達同蔣世航來史遠東家,蔣世航向史遠東介紹說,這位是大名鼎鼎的萬白達萬師長。前幾天萬白達帶李三麻子來,說是錢文治投共了,肯定會供出史遠東,勸他上山。史遠東讓李三麻子派了兩人去殺鄒俊,結果被鄒俊砍死。史遠東又演出了被吳其成綁在大樹上,在院裏放火燒破家具的假戲,企圖自保。

蘭美英還補充說,她聽見史遠東要萬白達想辦法除掉鄉武裝隊長崔明。

蘭美英的揭發把史遠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火燒龍台以後,安嶽縣委委任王建成當了龍台區區長。他繼承犧牲了的老區長劉光德的遺誌,衝破各鄉舊勢力的重重阻撓,堅決把各鄉的警察隊集中到區裏,成立由他兼任隊長的區中隊。

石羊鄉的警察隊12人,由隊長雀明帶隊也到了區中隊。崔明當了區中隊的班長。鄒大喜到二中隊以後,經常押送土匪到龍台。他和崔明是老熟人,每次到龍台都要找崔明擺會龍門陣。鄒大喜知道崔明是史遠東的親信,見麵就勸他不要再聽史遠東擺布,一心一意站在人民政府一邊。史遠東和土匪相互勾結,一定不會有好下場,如果繼續聽信史遠東他們說的,蔣介石會趁美國發動的第三次世界大戰反攻回來,那是白日做夢。

崔明到區中隊以後,王建成把他當成老熟人,多次與他談心,問長問短,關心他家裏父母弟妹們的生活,並說,等剿匪取得階段性勝利,鄉村比較安全時,回家去看看。王建成真的不知道崔明和史遠東的關係嗎?知道。王建成想爭取崔明自己覺悟,早日揭發史遠東的罪行。有一天崔明和其他隊員因一點小事爭吵起來,那個隊員罵崔明是地主惡霸的走狗。王建成正好聽見了,他批評那個隊員:“對自己的同誌怎麼能那樣罵呢?崔明是給史鄉長當過警察隊長,那也是為混口飯吃,如果史鄉長有什麼問題,我相信他一定會檢舉揭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