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清和同柴少山帶領二排和兩名炊事員、衛生員,吃了午飯就出發了。
中午,紅日高照,陽光似火。
喬清和和二排的同誌們,身背武器彈藥、三天給養,走出赤雲寨,直奔關帝廟。
關帝廟是一個幾戶人家的小村莊,並沒有廟。村莊裏有一家地主的深宅大院,蔣世航就在這個大院裏開會。
喬清和他們以每小時走15裏的速度,一小時以後就到達了關帝廟村的地主大院。他們進院時看見50多歲的男主人,還在指揮家人們打掃院落。喬清和同男主人談話中知道,昨天上百土匪們的吃喝,都由院主人提供,顯示出對土匪的不滿。
喬清和問他對於一嗚的印象,男主人說:“為人狡詐。”別的他也說不出來。
離開關帝廟時,喬清和和穿便衣的楊喜走在前麵,與身穿軍裝的同誌們拉開一百多米的距離。喬清和和楊喜見對麵走來一個彪形大漢,身穿長衫,頭包白頭巾的人。當那人走近,相距不到50米時,喬清和小聲對楊喜說:“土匪,他過來下了他的槍。”
彪形大漢和喬清和側身而過的一瞬間,喬清和用駁殼槍頂住大漢腰部,低聲說:“等等再走。”
楊喜轉身站在大漢麵前,大漢舉起雙手,顯得有些驚慌的樣子。楊喜雙手從上到下摸了一遍,身上沒有武器。喬清和問:“幹什麼的?”
大漢回答:“種田的。”
“路上有土匪,小心點。走吧。”喬清和說。
等大漢走遠,喬清和對楊喜說:“不像老百姓。”
當晚二排住宿馬沿坡。
喬清和和二排趕到風水嶺附近時已是中午。大家原地休息,有人找個避靜地方小便。喬清和也到路旁菜地裏小便,見一堆大便,有幾張擦屁股的白紙,引起了他的思考。這裏是農村,老百姓大便擦屁股,不是用樹葉、土疙瘩,就是用樹枝或竹片刮,他們用不起衛生紙。他聯想到於一嗚,隻有這些人才會用白紙擦屁股。他想,這附近可能有於一嗚這些人活動。他抬頭遙望四周,山上樹木繁茂,鬱鬱蔥蔥;山坡莊稼地裏有的翠綠,有的荒蕪。
他走回來大聲問剛才小便的人:“你們小便看到什麼了?”
大家都說:“除了莊稼沒有看到什麼啊?”
大家問喬清和:“連長!你看到啥子了?”
“一堆大便!”
大家轟笑起來:“連長一隻眼還看到大便?”
喬清和嚴肅起來:“咋?大便上麵是衛生紙,你們沒有看到嗎?
“看到啦,有問題?”楊喜止住笑不解地問。
“這裏的老鄉用什麼擦屁股?”
“土坷垃。”
“樹枝。”
“竹片。”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
“誰才用衛生紙?”喬清和問,又象是問自己。
大家都沉思起來。
山溝稻田裏有的稻穀迎風波浪起伏,有的水光粼粼,顯然沒有插上秧苗。喬清和想到這都是土匪鬧的。
喬清和想到這裏,對大家說:“地上有堆新拉的屎,擦屁股用的是白紙,這不是一般老百姓用的。這附近肯定有高人來過,或者就住在附近。咱們分成六個組,用一個小時,分頭到各戶老鄉家看看。警惕挨黑槍。”
喬清和和田春生組走到一村,有兩戶人家,都住房頂透光的瓦房和茅草房。老鄉說,這風水嶺,明裏沒有土匪出入,暗裏壞人猖獗,你們到風水嶺就知道了。
六個小組回來都沒有收獲。
二排到風水嶺場,先和鄉政府聯係,鄉政府的人說,沒有發現附近有土匪。
喬清和和二排在鄉政府稍事休息,就趕到離風水嶺村不遠的小山上。遠看風水嶺,被樹木和竹林圍住,從竹林縫隙看,風水嶺隻有七八處房屋,房屋之間拉開肩格,有一處房屋遠離其它房屋,孤零零地聳立在風水嶺小街道一旁。看來風水嶺就是一個小店子。可是,風水嶺是交通要道,行人來往不斷,經常有行人進飯館休息吃飯。
喬清和指著風水嶺方向對柴少山說:“能不能打到兔子,咱們先給他一棒子。你指揮兩個班先把風水嶺隱蔽包圍起來,我帶四班和炊事員進去。咱們晚上就住在風水嶺。”
柴少山兵分東西兩路,分散、隱蔽接近風水嶺,占領了製高點和東西道路,隱蔽在大樹、竹林土坡、土坎後麵。
喬清和和楊喜班大步走進風水嶺。他們在小街上來回走了一趟,街上的門麵房都關門大吉,隻有西邊遠離街道的一家掛著招牌的“舟心飯館”開門營業。在“舟心飯館”和街道之間,有一個打穀場。
喬清和決定今晚路營風水嶺。
喬清和為了不打擾老鄉,讓兩個炊事員在打穀場上架起行軍鍋做飯。喬清和和四班的同誌們都坐在打穀場休息。
這時風水嶺上空黑雲壓頂,悶熱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兩個炊事員用石頭架好行軍鍋,準備先焼開水讓大家解渴。吳禎祥到“丹心飯館”借水桶擔水。他進了飯館的門,一股熱氣直衝過來,因為他從小不愛吃肉,對肉味特別敏感,他臭到一股血醒味,直衝鼻子。他退到門外大聲說:“老鄉,我借你們的水桶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