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快說,在下願聞其詳。”曾道仁急切的道。
“一,加大廣告投入。可在上江邑各條街道,各個村鎮,以及上江邑之外的城池,廣貼告示,要造成轟動效應。
“二,提高薪資待遇。以前議定的教授月薪兩千文,再加一倍,四千文,有道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三,放寬招聘條件。飽讀詩書者、武技高超者、精於算籌者、四處遊方者、救死扶傷者、能工巧匠者,皆在招攬之列,力求不拘一格降人才。”
在座人等頻頻點頭。
曾道仁深有感觸的道:“先生不愧為博學多才之人,這三個藥方一下,我心裏也有底了。今日晚間我回去就開始籌劃。”
“不可不可,”我連連擺手,“此萬萬不可。”
眾人詫異起來:“這又有何不可之處?”
“連日來,曾兄過於操勞,俗話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如果把你曾兄累倒了,我失去臂助不說,嫂子問罪下來,我又如何是好?我又到哪裏去給她找這麼好的相公來交差?其罪大矣。”
周長壽壞笑道:“來了,又來了,又開始插科打諢了。”這叫長壽的家夥其實最好相處:性格豪爽,不必忸怩作態。
徐九津道:“先生所言極是,隻是卑職有一事尚不明白,不知可否請教?”
“老徐不必客氣,但說無妨。”
“我們這些人都有個一官半職了,而段斐兄弟一向鞍前馬後,操勞更甚,為何不見先生委以職責?段兄弟武技高超,依在下愚見,不若委之以安保係教授之職如何?”
段斐靦腆的笑道:“徐司長快莫如此說了,想當日,要不是吳先生施以援手,我與舍妹都難逃一劫,連自家妹妹都保護不了,還說武技高超,豈不羞殺在下。”
徐九津道:“段兄弟大可不必為往日之事而掛懷,那是匪人趁人不備,劫持了令妹,相挾於你,隻是你太過憨厚,竟信以為真。”頓了頓,又道:“不過憨人有憨福,要不你又怎能遇見先生呢?”
我大笑起來:“段斐老早就是教授了,不過他的學生就我一個。這幾天我們段教授在教我騎馬,馬沒累趴下,段教授卻累趴下了——你們道為何?我這學生資質不佳啊,上馬要人扶,下馬要人背,累死先生呀。”
眾人齊聲大笑,段彥羞我道:“還好意思說,打我生下來,我還沒看見你這麼笨的人呢。”段斐在一旁對他妹妹直瞪眼睛:“不得對先生如此無禮。”
我道無防無妨,以後我再收拾她。
眾人又笑。
段彥這下可笑不出來了,隻得掩麵埋頭,悄然無聲。
“還有一事,我想提醒先生,不若請周司長去長沙城走一遭,看看六王爺那能不能幫忙想想辦法,畢竟人家貴為王爺,見識多氣派也大。”徐九津思路活絡,往往能有不凡之想。
我讚道:“極是極是,隻是又要麻煩周兄辛苦一趟了。”
周長壽笑道:“麻煩也是應該的,隻是要請先生修個書信啥的,你以為王爺那麼好見,象我們這種下流人物,那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當下計議妥帖,眾人各自散去不提。
西晉元康一年七月初一日,確實是個黃道吉日。本來連續月餘大熱的天氣,到這日,竟起了一絲細細的風,頓讓人神清氣爽。上江邑大學經過一個多月來的修建整飭,更加耐看起來;教授也延請得有個七七八八了,可以說萬事皆齊備了。大學正麵門首之上,有一匾額,上書“上江邑大學”,下邊落款為“禦敕司馬氏長沙王乂題”,倒也神采飛揚,筆力千鈞。入得門來,當中便是闊大的操場,四周教舍環繞,輔以花木點綴,頗有書香之氣,亦不失彪悍之風。
此時,有早起的農人三三五五聚集而來,驛道之上,也是絡繹不絕,有上江邑的,但更多的是附近縣域較有錢的人,更有人從長沙城遠道而來。至酉時末(9:00點),大操場上便集聚了不下七千人,一千餘人是趕來報道的學子,兩三千人為這些學子的親友團,其餘四千就是純粹瞧熱鬧的了,那仗勢絲毫不亞於後世的粉絲大會。
前兩****就差人給司馬乂送信,請他來參加開學典禮,不想九時已過,不但司馬乂未見蹤影,連送信的也人間蒸發了。我也不太在意,畢竟人家才十五六歲的小孩子,不能太當回事,但其貴為王爺,又是上江邑大學的名譽校長,要是他能來,對於提升人氣,壯大聲勢,確實可以錦上添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