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華夏銀行手冊》(1 / 2)

王戎哈哈大笑:“看來是老夫落入俗套了,隻是讓老夫疑惑的是,吳生誌存高遠,卻又世事洞明,肆無忌憚,卻又老成持重,大肆斂財,卻又不為己利,倘沒有數十年修煉,豈能達到如此境界?與吳生年紀大不相仿啊。”這是大實話,我假使沒有穿越的經曆,沒有超過西晉兩千年的閱曆,我也達不到那境界的。

這次輪到我嘿嘿嘿了,說:“王老先生居廟堂之高,處江湖之遠,難得來一趟上江邑這種窮鄉僻壤,不如讓晚輩盡盡地主之誼,我們隨便炒兩個菜,低斟淺酌幾杯,不枉我們相識一場。‘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難得糊塗啊。”嘻嘻,我酒癮上來了,這陣子沈千裏全心全意去弄他的球賽了,少了一個難得的酒友,正好王戎來了,趕鴨子上架。

王戎一笑:“老夫豈能上你的當,等老夫酩酊大醉,你便通知司馬王爺,豈不是老命不保?”我奇怪了,說:“王老先生國之重器,正是他司馬家倚仗的棟梁之材,老先生怎麼會有‘性命不保’的憂慮?”王戎狐疑道:“吳生是真不知情還是假不知情?你與司馬乂八拜之交,司馬乂豈能不告知於你?”我略加思索,道:“司馬乂的胞兄司馬瑋之死,應該和你關係重大吧?說不定你就是害死司馬瑋的元凶或者幫凶,我這樣理解不知道對不對?”

王戎道:“忠君之事,各為其主,司馬瑋不死,老夫必死無疑,吳生如此理解,並不為錯。”我更奇怪了,說:“老先生明知我和司馬王爺八拜之交,怎麼還自投羅網呢?”王戎狡黠一笑:“老夫想知道的是,吳生是打算收網捕魚呢還是破網放生?”我笑笑說:“自然是破網放生了,等魚長大了再捕不遲呀。”

王戎道:“吳生之思,即老夫所想,非尋常之人,必有非尋常之謀,必行非尋常之事,連這一點都想不通的話,老夫自然不配苟活人世,趁早死了幹淨。”我哈哈大笑:“好一個非尋常之人,換了吳某,我可沒那膽量隻身涉險,薑還是老的辣呀。”王戎也跟著豪爽地笑起來:“連秦漢以來的祖製都敢更改的人,老夫聞所未聞,比起你吳生來,老夫是小巫見大巫啊。”

一番話下來,兩人頓生惺惺相惜之感。一直如臨大敵的段斐解除了警戒,楊柳寒煙也鬆了口氣,與狄媽媽一起去張羅吃飯的事情。酒桌上,兩人又是一番辯論交流,儼然一對多年未見的忘年之交。這王戎來頭可不小,當今皇上晉惠帝身旁的大紅人,官拜中書令,竹林七賢之一,乃西晉朝名士。

由於有司馬乂的慷慨解禳,經濟危機暫時得到了緩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或者叫居安思危,沒錢的日子真不好過。在後世時,沒有錢也就罷了,大家都沒錢,都是房奴車奴,跑到西晉朝如果還是沒錢,那就太不爭氣了,太說不過去了。有感於此,弄錢,弄很多的錢,是我的第一要務,再也不能肚子餓了才種地,屎急了才挖茅坑。

畢源,就是給我挖茅坑的人。我把我能想到的東西全都掏心掏肺的給了他,什麼雕版印刷術,活字印刷術,筆畫檢索,筆順檢索,陽文反字,單印套印,等等等等。到後來,我知道的畢源都知道,我不知道的畢源也知道,兩人沒日沒夜,廢寢忘食,一門心思造鈔票。

盡管上江邑的教授們總是懷著迫切的心情,希望我去客串客串,但是我確實是擠不出時間來。在我與畢源的共同努力下,經過近兩個月的精雕細琢,揣摩再揣摩,修改再修改,世界曆史上第一張紙幣於大晉元康元年一十一月一日,誕生了。紙幣大小近似於後世的32開書頁;紙幣反麵繪有中國古代傳說中的鳳凰的圖案,右側印有“壹佰”“100”字樣,下邊印有“華夏元年印製”;紙幣正麵則是龍圖騰,確實有生龍活虎的氣勢,除同樣印有“壹佰”“100”字樣外,上麵還印有“華夏銀行”以及右下角的編碼“AAA000000001”。

第一張紙幣采用了雕版印刷與活字印刷相結合的技術,所有的圖案以顏色製版,有多少種顏色就製多少版,分版印刷,編碼則采用活字印刷術,質地堅硬的檀木是製版的不二選擇,印刷出來的製幣工整清晰,雖然遠不及後世的水平,但在當時看來,製作技術已是非常之高,隨之而來的,防偽技術也較高,加大了山寨的難度。

我初步的設想是製作三種麵值的紙幣,分別為100麵值紙幣,10麵值紙幣和1麵值紙幣,麵值不同,對應紙幣的字樣、圖案、規格及編碼也不同,既利於流通,也簡化了製作的流程。史上的第一張紙幣受到了上江邑大小官員的交口稱讚,盡管他們對這種紙幣通貨的流通抱有相當大的懷疑,但對於其工藝水平,都無一例外的抱以極高的關注和熱情。編碼為“AAA000000001”的紙幣被保存在上江邑大學檔案陳列室,將不得進入市場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