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似乎被逗笑了,薄唇竟然彎了一下:“那種事,是哪種事?你一個小孩兒,懂什麼?”
莫愁的臉漲紅了:“就是,就是……那種事。別以為我是小孩子,你就當我不懂,你這個大變態。”
“你胡說什麼呢,這位是慕二少。”
旁邊給男人帶商品過來的侍者顯然很怕男人,聽到莫愁說人變態,一下就緊張起來,一個手抬起來,就要往她臉上招呼。
那個時候,莫愁身上已經有很多傷痕了,在蘇家的傷痕,挨綁匪打的傷痕,還有來了拍賣會,那些人為了讓商品聽話,動了手的傷痕。
一個巴掌要落下來。
莫愁不閃也不躲,她知道那沒用。
巴掌卻遲遲沒有落下來。
隻聽到一聲慘呼:“啊!”
莫愁抬眸疑惑地看過去。
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把煙叼在嘴裏,騰出了手捏住了那侍者的手腕,用力之大,簡直要捏斷那人的骨頭。
沐衡衍在一邊看到就笑了:“二少沒發話,你個下人插什麼嘴?”
那人痛得臉色慘白,一顆顆的汗珠往下落:“是,是,我錯了,二少,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計較了。”
二少。
莫愁看著男人阻止那人打她,暗暗把這個稱呼記在心裏。
後來的後來,她永遠記得這一刻。
男人鬆開了那個侍者的手,把寬厚的大掌搭在她的小腦袋上。
從他掌心裏傳來溫度很溫暖,是她感受到的,前所未有的溫暖。
他勾著唇微笑著,聲音意外的好像柔軟了幾分,盯著小女孩的小臉兒,慢慢道:
“我叫慕容,等你什麼時候想告訴我你的名字了,你再跟我說。你的性子挺烈的,我很喜歡。”
莫愁張了張嘴要說什麼,她不要他的喜歡,她也不要成為那種工具。
男人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道:“但是死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有千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你這豆芽菜的身板我不感興趣,我隻要你替我賣命,其他的事情,你有自己的選擇權。”
“這樣,你願意跟我走嗎?”
莫愁怔怔愣愣的聽著,足足愣了好幾秒,她才反應過來了男人說的話。
他的聲音那麼溫柔,他掌心的溫度那麼溫暖。
他跟其他人不一樣,沒有那種齷蹉的想法。
在這麼一個瞬間,莫愁隻覺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點了點頭,低聲說:“我願意。”
這次,她還是沒有告訴他,她的名字。
這是莫愁第一次,見到慕容。
慕家的二少爺,後來的慕二爺。
莫愁跟著慕容走了,被帶到了一處訓練場。
男人對她說:“既然要替我賣命,你總該會點什麼,你就在這裏學著吧,什麼時候我要用到你了,會來找你。”
十歲的小女孩點了點頭。
這個道理,她懂。
她能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和蘇家人,某些氣息是相似的,大概都是處在黑暗中的人。
她留在訓練場,很刻苦的訓練。
訓練場有配備專門的老師,林林總總十幾個,教格鬥技巧,教心理學,教風土人情,教追蹤與反追蹤,教黑客技術,金融管理,甚至連禮儀和國文也教。
學生也多,不過除了她以外,都是男生。
男女身體素質有差,高強度的教學,她學的很吃力,她記得自己的承若,咬著牙忍下來,都忍下來。
“既然要替我賣命,你總該會點什麼,你就在這裏學著吧,什麼時候我要用到你了,會來找你。”
男人淡漠溫朗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要替他賣命。
等她學會了,他就會來找她。
她學得比任何人都拚命。
晚上,慕家大宅。
傭人敲了敲門。
房間的門被打開了,男人剛洗好澡,一條白色浴巾隨意地圍在精瘦的腰間,身上還有些許水裏,從他古銅色精壯的胸膛滑落下來。
傭人恭恭敬敬把座機遞給少爺:“二少,有您的電話。”
慕容皺了皺眉,接過:“誰?”
“二少,這裏是訓練場。”
打電話過來的人是一個姓林的教官,稟報的事情說得小心翼翼,“您在三個月前往訓練場帶來一個女孩兒,她,她……”
小女孩?
慕容想了想,是有這麼一回事,從拍賣場帶回來個小東西。
“她怎麼了?”慕容淡淡地問了句,透著話筒,男人的聲線低沉性感。
林教官對著莫容說話聲音都有點兒虛:“發燒了,讓許教官看了,高燒還退不下來,您看是要送醫院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