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潑婦的模樣,莫愁卻是輕巧後退了兩步就躲開了。
嘴裏還有惡心的酒味,莫愁現在還是覺得直犯惡心,她抿著唇低低道:“是他先過來的。”
這個過來有很多意思,但是放在這裏,隻要是知道慕家舟性子的人就又是這人犯了渾,想要對人小姑娘做什麼。
小花園周圍不知何時已經圍了不少人了,都看著指指點點,低聲輕語,來蘇家看這麼一場好戲,也是挺值的。
這男的不是慕家舟嗎?
有些人認出了被揍趴了在地上的慕家舟,想起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又看看小女孩兒,也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莫愁現在還少出現在人前,這些人不知道她是誰。
可是慕母是慕家的人,好歹也見過幾次麵,她這時也是因為兒子躺在那裏被氣昏了頭腦,不然她也會知道這是二爺的人,不管說什麼都輪不到她端著個架子來教訓。
慕母聲音尖銳的罵到:“他過去又怎麼了,啊!莫愁,你不過是慕家的一條狗,這會能跟著二爺來參加宴會,住在慕宅,就真把自己當主人了?家舟能對你幹嘛?不過是一個下人,竟然也敢對主人動手。學的什麼規矩?”
莫愁抿著唇站在原地,她沒有說話,身姿筆挺地站著。
承受著慕母的怒罵。
旁邊的人聽了,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這小女孩兒是慕家的?”
“哪是啊,你沒聽到那慕太太說的話嗎,隻是慕家的一個下人。這下人還對主子動手,真稀奇。”
另一個人不同意了:“嗨,她說下人就下人,沒聽她說這女孩兒住慕宅呢嘛,還能來參加宴會,是慕二爺帶來的?”自覺得好像猜到事實一般,“不會是慕二爺好的這一口吧。”
旁邊幾個人聞言就低聲笑了起來。
慕母越罵越來了火,莫愁不出聲她就以後她怕了,慕母上前幾步,抬起手就對了莫愁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讓你對主子下手,今天我就教訓教訓你……”
莫愁的臉上火辣辣地疼,那女人地手勁很大,一巴掌下去莫愁的臉上就起了個五指印。
她咬著牙受著,沒有反抗。
雖然她心裏認同的主人就隻有二爺一個人,可是這個女人說得沒有錯。
她是慕家的下人。
這個人就算是慕家分家,也是主人。
慕母又高揚起一巴掌,要落下——
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聲線淡淡的越過圍觀的人群,淡漠地響起:“都圍在這裏做什麼?”
眾人認得這聲音,都下意識地往後望去,穿著西裝的高大男人出現在人群後。
他比大部人都高了整整一個頭,五官輪廓沉冷,一雙漆黑的眼睛沒有什麼表情,越過人群看著慕母抬起手要落下的一幕。
慕二爺。
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圍著的人群紛紛推到一邊,給他讓出了一條道。
慕二爺長腿邁著補,黑色的皮鞋踩著鵝軟石上,步伐沉冷穩健,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了一下現場,黑色的眸底映出分家那個不成器的孫子的臉,立刻就明白了。
慕父跟在慕二爺身邊,一看到這樣的場景簡直要暈過去。
他知道他這不成器的兒子又闖了禍,渾身哆嗦著,叫了一聲:“二爺。”
真算起來,慕父和慕二爺是平輩,甚至他的年紀還比二爺大。
但是在慕二爺麵前,他也隻有做小的份,這一聲二爺叫出來,他就像缺了氧的魚,慘白的唇開合,在吐不出話來。
他走到莫愁身邊,他的神色淡漠,視線淡淡落在慕母還抬起的手上。
慕母這時見著二爺來了,也不懂得審時度勢,馬上就開始控訴了:
“二爺,你看看,你看看這小賤人把家舟給打成什麼樣子了,兩顆門牙都掉了啊,這讓家舟以後怎麼見人啊!”
“他還有必要見人?”慕容淡淡地反問了一句。
他的聲線很冷,帶著一種透進骨子裏的冷蔑和漫不經心。
“啊。”這麼輕飄飄一句,慕母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臉上挨了一把掌。
慕父臉上刷白,這一巴掌是他給的,結結實實一巴掌摔在慕母臉上,慕母被打蒙了,回過神來尖叫道:“慕興元,你作什麼打我!”
慕父爆喝道:“你閉嘴。”這個蠢的女人,不知道見二爺的臉色嗎?
剛才她指著莫愁鼻子罵的那些話,他都聽到了。
他聽到了,二爺自然也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