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打聽到馬虎寨的具體地址後,發現那個村子,離鄉鎮還有二十多公裏,那裏可不比城市裏,二十幾公裏,汽車一加油門就到了,那裏需要做騾子拉的排車。”老楚邊說邊比劃排車的樣子。
“等不到有排車路過,我便不行往裏走,到了半路才遇到一輛拉貨物的驢車,趕車的那老大哥剛好是馬虎寨鄰村的居民,在車上我們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韓丫頭的身上。”說到這裏,老楚神色變得憂鬱了起來,臉色很不好看。
我們靜靜的聽著,老楚伸手摸了摸放在旁邊的陶罐,開口說道:“那老大哥說,韓丫頭當年考上四九城大學,那可是震撼性的大事,韓丫頭的父母那時候,雖然為了給她掙學費,整天忙得見不到人影,但實十裏八村,誰知道他家裏有了困難,都會主動地幫忙,那時候,韓丫頭父母,雖然累,但充滿了驕傲,後來……”
老楚呼出一口氣,接著說道:“後來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傳過來的,說韓丫頭因為在上學期間未婚先孕,被學校開除了,這一下一直支撐著二老不斷拚搏的信念,轟然倒塌,而且二老每次出門都能夠聽到鄉裏鄉親在背後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原來不斷的主動幫助他們的鄉親,也見到他們就回避,唯恐躲之不及,二老原本還讓韓丫頭回家,給他們說個清楚,但那時候,韓丫頭就已經自殺了。”
老楚眼睛有點濕潤,嘴唇顫抖了兩下:“二老身體,本來就為了給韓丫頭掙學費,沒日沒夜的狠幹,把身體累垮了,現在驕傲沒了,女兒又不見回來,鄉親們指指點點的議論,他母親堅持了一年多,就撒手人世。”
我聽得心裏一陣難受,吳宏偉眼睛也有點紅了。
老楚搓了搓臉,接著道:“我從那個趕車的老哥嘴裏聽說,現在她家裏,隻剩了一個臥床的老父親,平時鄉親們看他可憐,本家的幾位侄子雖然不待見他,但總是會給他送口吃的,才堅持到了現在,不過,聽那老哥的意思,恐怕他也活不了幾天了。”
我和吳宏偉麵麵相覷,眼中生出一陣不忍,同時我心中也對韓欣婷生出一股怨氣,就算被騙不是她的錯,但因為她的輕生,讓含辛茹苦將她養大,把她當成驕傲的兩位老人遭受了如此多的磨難。
如果韓欣婷當初不自殺,而是回到家裏,她的父母相信也不會遭受到這樣的悲劇。
“當天到馬虎寨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我在馬虎寨村邊下了車,當我正猶豫著怎麼去她家的時候,就感覺背包裏的一陣晃動,我將將背包打開,這時候,就見陶罐頭冒出一陣黑煙,我目瞪口呆下,韓欣婷就出現來了我的麵前。”
“我當時嚇得都沒敢仔細看,急忙連連鞠躬,告訴她我這就帶她回家。”老楚眼中有一絲心痛的神色流過。
“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就見麵前的韓欣婷,直接對著我跪了下來,我當時一愣,就聽韓欣婷對我說道:‘楚大哥,請您幫幫我。’”
說到這裏,老楚似乎是心中不舒服,吐出一口長氣,接著說道:“韓丫頭滿臉都是淚珠,就這麼跪在我麵前,我心中一陣不忍,便問她要我這麼幫她,她說她可以在人前顯形,而且不會讓人認出來,要我假扮他丈夫,就說是被國家選中,進了機密機關,所以才不能回來,也不能通信息,現在是結了婚,又經過了批準,才能回來看看的,這樣做,隻是讓她父親能夠安心。”
我想了想,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畢竟老人是最可憐的,當下這樣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老楚頓了頓道:“看著韓丫頭,我心裏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當時心一狠,便連夜又跑到縣城裏,第二天租了一輛汽車,然後才帶著韓丫頭回到了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