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之地,詛咒之力越發張狂。無邊無際的荒漠再次延伸,黃沙滔天,不斷卷動之間,血霧若隱若現。
通天略顯詭異的望著古戰場,卻是閃過一抹不屑。孽畜始終是孽畜,不管是何等歲月,始終改變不了吞噬血食的習性。
“若不是這小子與天地起誓,我通天也願意自降身份,鎮壓你為騎寵。”
現在麼,通天略顯懊惱,半響之後,卻是取出一物;通體渾黃,爍爍若星芒,卻是一個周身結無數銅錢,雙眼卻賊溜賊溜。大小不過巴掌的金龜。通天嘴角一咧,略顯得意的撫摸著金龜。“好寶貝啊,還的勞煩你在這苦寒之地,好好的呆個年月吧。”
金龜探頭看著白骨累累的荒漠,卻是緊忙回頭咬著通天的衣袖。兩隻綠豆大的眼中,不斷的顫動。
通天鄙夷無限的好生咒罵了一番,“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好生好吃的供著,還改不了如此做作。滾吧.”
卻是手腕一抖,把個金龜,剛好丟在古樹的根係之下。
“金龜子,此地有你的緣法。好生待著吧。”
“若不然,千年之後,你也不過靈智初開,與那茹毛飲血的古龍有何區別。”
“老道去也,哎,真是勞碌命。各家的小子,一個個,都的老爺我去尋緣法咯。”
金龜翻了個身,懶洋洋的探頭搖尾。
剛才的一抹驚慌渾然不見,眼中取而代之的卻是無限的歡喜。爬出沙坑,滴溜溜的雙眼一轉。
金殼上卻是不斷的閃爍著符咒,似文字又似符號,似天地之畫像,日月星辰,花草萬物。
卻是若隱若現之間,映照的整個古樹也是一片金碧堂皇。相互之間,卻是隱隱震顫共鳴,攪的荒漠的詛咒之力卻是一片一陣萎縮,一大片一大片的黃沙不斷的消融,金龜吞吐之間,卻是在吸收詛咒之力。
暖暖的打了個飽嗝,金龜卻是再次賊眼溜達溜達的轉,繞著古樹慢慢的爬了兩三圈。卻是再次身子一個跟頭,落入坑中。
古樹的枝葉不斷顫抖,顯現出一絲金色的綠意來。
遙不可見的血河一陣翻湧,卻也無可奈何的縮小,纏繞著古城。卻是比先前的萎縮不振。整個荒漠隱隱間一些無形之氣漸漸飄逸。
古戰場咆哮,一雙龍目不斷滴落血水,轉眼間,荒漠上又是累累白骨,黃沙狂卷,整個血河不斷延伸。
眼看整個荒漠又將不斷吞噬邊際。古樹之下卻是猛的一抖,沙河翻湧,翻出個金龜來。
賊眼一轉,又是一吸一吞,把個烏煙瘴氣的,張牙舞爪的黃沙卷了個稀稀融融,黃色的詛咒若水遇火一般,嘶嘶響動,隻的無奈退回古戰場之邊。
金龜仰著頭,得意的繞著古樹踱步,小小的四肢移動之間卻是好大的威風。
古樹枝葉輕搖,枝幹扭曲了好一陣。金鐵交加的響聲若打鐵之音,空靈不可言,卻厚重似雷音。
原本枝葉凋零的枝節卻是長出無數金色的針芒。天際之邊的血河不斷的翻湧,不斷的後退的。縮小。轉眼間,逃遁入古龍虛影那碩大的龍目之中、饒是如此。
青煙寥寥。血河不再凝若實體。不斷的滴答而下,彙聚成一條細小的血河。漸漸的沒入古樹軀幹。金龜賊溜溜一轉,卻是懊惱的撞了撞古樹。也不在回那沙坑,自個兒把腦袋一卷,仰頭靠著樹幹睡過去了。
有趣有趣,這小龜。到是奸猾耍賴的很呐。隨手拂去,空中水波一般的鏡像漸漸消逝。
通天回頭對一作道裝裝扮,渾身不帶絲毫飾物,眉宇間顯無限慈悲的道姑笑道。慈航:“我這次前來,並非隻為敘舊!”
“哦,那是為何?”
慈航笑問,“你通天道人也有做不到的事麼?”
通天一懦,隨即大笑:“好啊。好你個慈航呐!”
雙目一咧,雙掌不由自主的輕拍。“當年我二師兄門下的你,可沒如今這般風趣。我就不信,你會不知道這小子的來曆?”
通天袖袍一抖,偌大的玉石台上,蕭絕一晃而出。
蕭絕揉了揉太陽穴,他到底是肉身凡胎,數天的昏迷加上通天有意封印護持他的心神,使其深度昏迷。
剛醒來,自是些許不適。略顯茫然,雙眼所望,紫竹漫漫,腳下所踏,溫潤如玉。正是偌大的玉石台,舍此之外,一片素雅幹爽,卻不失大方高貴。
無形之氣渺渺茫茫,不住纏繞著己身。渾覺周身毛孔頓開,全身疲勞不適頓去,就連先前受荒漠詛咒之力吞噬的精氣也漸漸增加。
但此刻,他正是滿肚子的疑問,自是帶著萬分不解的看著通天。他相信,自己不問,該知道的,必然知曉。
通天搖頭輕歎:“還真是個執蚴的小子呐!”
慈航亦搖搖頭:“雖不是最好的時機,但有些事還是明說吧…”
蕭絕咬了咬牙,一絲猶豫一閃而過。隨即堅定的望著慈航道人:“還望兩位前輩告之晚輩不解,晚輩雖德才淺薄。但也願意為九州盡微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