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咯咯一笑,指著跪在地上的一眾家丁沒好氣道,“哼,盡知道找姐夫替你們求情。幸虧慈煥哥哥沒事,不然我讓你們一個個的都沒有好日子過。”
朱慈煥禁不住笑,拉著江心月,“心月妹妹,你別嚇唬他們了。我們也不知道黑衣人是誰,怎會知道我在你們府裏,怪他們也沒用。”
一群人這才戰戰兢兢地退下去,紛紛自動請纓一夜無眠地守在朱慈煥的院外。
待到家丁們都散去,任良這才有機會上前。江浸月就站在那裏並不急著離去,見任良過來迎上他還是有些擔心的目光,淡淡一笑。
不等任良問她,她卻望著他展開雙臂揚了揚,又自己動了幾步才淺淺開口,“你看,我並沒有事。”
江明朗在一邊瞧見任良並沒有出聲詢問姐姐江浸月,反而是她先開口消除了任良的擔心。隻覺得他們之間隻需一個眼神,便可如此默契了,心下也為她對任良這樣說禁不住高興。
聽得江浸月這樣一說,任良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並不說他適才有多擔心,隻是朝江浸月溫潤一笑。江明朗同他一樣,留下來護著朱慈煥,讓江心月和江浸月先回去歇息。
江浸月到青月房裏看了一眼,見到是青蓮在側伺候她才安心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去。許久不曾回來,她的院子還是收拾得幹幹淨淨,一具是她還在的樣子。
推門走進去,丫頭們不知道今夜她會回來並未掌燈。摸黑進了門,江浸月就著月光找了火來燃起紅燭,聽得啪的一聲有東西落地的聲音。
驚得江浸月一呼,“誰?”舉著紅燭到櫃子後查看,隻見一道黑影從她眼前一閃而過。江浸月腦海裏的第一個反應便是這人是適才的那個黑衣人!但怎會在她的屋裏逗留至今?
江浸月來不及大聲喊人,黑衣人早已奪窗而出消失在她的視線裏。她急忙趕上前推窗眺望,隻有滿屋簷的明月清霜,哪裏還有黑衣人的半點影子。
平定了起伏的心緒,江浸月轉身舉著紅燭往回走,腳下卻踩到了什麼東西,躬身一看,竟是一塊手帕。拿起來就著燭光一看,江浸月才看清手帕上的天地,心裏更亂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江浸月趕到東廂房,朱慈煥已然準備妥當。江心月免不了要同他依依不舍一番,任良和江明朗看了也不忍催。
江浸月趕來也不管江心月的不舍,上前道,“來日方長,待到時局穩定,你們自然就可以在一起了,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分離。現下還不快些按照你姐夫的計劃行事?拖得久了,誰來擔待這後果?”
朱慈煥忍著不去看江心月的戀戀不舍,“說起來我同揚州倒是有緣,母妃便算是揚州人。如今心月妹妹你又在這揚州城裏,我如何舍得不回來?”
江浸月知道朱慈煥這話倒是沒錯,田貴妃是在其父親田弘遇在揚州任千總時生下的,也可算為揚州人。而田貴妃共為朱由檢生下四子,可除了五皇子永王朱慈煥活了下來,其他王子皆早夭逝。孩子的連續夭折對於一個母親的打擊可想而知,田貴妃的身體也算不上好,若不是因為他們粉晴軒進貢的香粉出了問題,田貴妃也不至於紅顏薄命。如今剩下這最後一個朱慈煥,說什麼江浸月也會替她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