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庸道:“不錯!妙就妙在七神捕千方百計得到的線索,定然不會懷疑。他們會請示大司寇史公明,而衙堂無權查辦神將府,最終的結果隻能是不了了之。”
陸宇徹底明白了:“翠柳閣,雄風丸,陸家……誰都會認為是我幹的。”
劉庸道:“是的,這些全都與你的名聲和作風有關,停止徹查反而比查下去更加令人確定,你就注定會被旁人扣上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弑殺恩師的罪名。”
陸宇道:“所以那筆錢是陸寒梅借關山之手,故意留給七神捕追蹤,以此嫁禍我的?”
劉庸道:“不錯,否則一個不愛賭錢的人,怎會出現在賭場。一個高官親衛,怎會給平民一大筆黑錢呢?”
陸宇沉吟良久,思來想去,似乎關山是最合適的人選。
正如他所說,關山和大夫人關係極差,別人當然不會懷疑到陸寒梅頭上。
何況,陸寒梅是端莊有禮的大家閨秀,而陸宇是紈絝成性膽大包天的惡徒。
誰都知道“幕後真凶”是誰。
陸宇忽再問:“這些,全是你依靠收集的信息推斷而出的結論?”
劉庸道:“自然。”
陸宇道:“可有確鑿證據?”
劉庸道:“沒有。”
陸宇道:“那怎能定她的罪名?”
劉庸麵露譏誚:“就算有確鑿證據,衙堂會定罪嗎?沒有牧王命令,史公明也別想硬闖神將府。”
陸宇道:“那你如何替周先生報仇!”
劉庸道:“你我足夠。”
陸宇緊了緊拳,掙紮道:“你知道我有要事要辦。”
劉庸道:“知道,陸寒梅和唐家挖好陷阱在等你。”
陸宇道:“你什麼都知道?”
劉庸道:“想知道的事情,我就有辦法知道。查清陸寒梅是幕後主使以後,我還查了陸寒梅的底子。”
陸宇道:“什麼底子?”
劉庸搖搖頭,凝重道:“她是棋魂殿的黑卒,而且正使了些手段,請了一位黑袍車士去殺你。”
陸宇默不作聲,他早已猜到黑袍是陸寒梅請來的,因為黑袍身上有股氣息,和死去的唐閑很像。
柳辭、葉靈兒和仇八卻是一驚:“黑袍車士是她請的?”他們已見識過黑袍的恐怖。
劉庸道:“不錯,她請的。”
他複雜的凝視陸宇,又道:“我本以為你必死無疑,所以想放棄這套計劃,卻沒料到你能死裏逃生,還恰好逃到這裏來。”
陸宇擰眉道:“你剛才說怎樣的陷阱?”他更關心這個,關心牧景萱的安危。
劉庸深深吸了口氣,歎道:“昨夜我替你查了查八公主的近況,你一定不知道我發現了什麼。”
陸宇道:“你說。”
劉庸猶豫片刻,歎道:“我發現八公主危在旦夕,若非陸寒梅與唐家互相牽製,恐怕她昨夜就已經……”
陸宇驟然站起來,臉色變得很可怕:“她到底怎麼了!”
劉庸歎息搖頭道:“你放心,她毫發無損,隻是……她卻成了你的墳墓。”
葉靈兒忍不住道:“你說清楚!”
劉庸看向葉靈兒:“麵對黑袍車士的追殺,他都一定要救八公主,所以他明知是陷阱,肯定也不肯止步。隻要他去,必死無疑,那不是墳墓是什麼?”
陸宇鎮靜道:“你說的不錯。”他自己都沒信心,可有些責任和情感無法推卸。
劉庸凝視陸宇,說道:“所以我們商量商量,怎樣讓你死的有價值些。”
他在歎息,他很佩服陸宇,為陸宇的死感到惋惜。
他的眼睛裏也帶著笑意,猙獰暢快的笑意,因為利用陸宇能夠引出陸寒梅,他有絕對的把握替老師報仇。
陸宇沉默一陣,忽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