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還是江左第一次體會到“人情冷暖”呢。
要說這種尊敬,不要也罷,可江左不服氣,並且很生氣,故而他一氣之下,就打算衝出水麵,甚至想用盡可能動作一大些的可笑方式來挽回一點點顏麵。
突然,就在江左準備破水而出的時候,黑鬥篷忽然就一抬手,嚇得江左強行壓住剛才的念頭。
黑鬥篷難道看穿了我的心思,是在威脅於我?
正這般想著,黑鬥篷又抬起另外一隻手,起身挺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江左心髒一抖,既有虛驚一場的餘悸,又有受到侮辱的羞恥。
他正打算開口,黑鬥篷卻先開口了:“噫?你喜歡初春泡澡?”
江左怔住。
初春泡澡?去他大奶的!
誰都知道巫江水在初春才最冷。
巫江水夏天冰冷,隆冬時節反而暖和,而一到初春,冰雪融化融入進江水中徹底揮發,令江水有一種說不出的刺骨含義。
看江左發青的嘴唇都知道江水有多冷了!
“閣下真會說笑。”江左咬牙道。
“我沒說笑啊,可是,你還呆在水裏做什麼?難道是在練功?”黑鬥篷一本正經問道。
江左張了張嘴,卻再不說話了。
他算明白了,黑鬥篷就是故意要拿他立威的,而黑鬥篷確實有實力立威,如果自己貿然接話,必然遭到更嚴重的嘲弄。
江左破江而出,用真元烘幹衣物,本想讓弟子將椅子搬回去,但害怕黑鬥篷又借機嘲笑,隻能強行按耐住憤怒,坐了下來。
不料,他剛一坐下,椅子轟然崩塌!
完好無損的椅子,居然就像被人強行拍散一樣爆炸了。
江左猝不及防,屁股一痛摔到地上,姿勢極其難堪,引來其他幾個宗門弟子沒忍住的嗤笑聲。
江左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很恨瞪了眼黑鬥篷。
黑鬥篷也朝這邊望過來,即便隔著黑暗,也能想象到那張臉定然掛著嘲笑之色吧。
“噫?原來你想整我,還好我聰明沒坐,不然就著了你的道兒了!”黑鬥篷歎息笑道,“哎,害人終害己啊。”
江左很想打人!
媽的,天地良心,到底誰想害誰!
他此刻清晰的回憶起來,剛才黑鬥篷走到一旁的時候,手掌輕輕撫摸過椅子,一定是在那時候將真元注入進去的……
想到這裏,江左臉色煞白,心髒陡然猛跳。
如果真是黑鬥篷搞的鬼,那他的境界……化羽境!!!
是的,這種手段隻能化羽境才能做到!
不!這不是真的!對方才多大?二十幾歲的化羽境?
江左寧願相信是椅子失修壞掉的。
“嗯,一定是這樣,這椅子已有八年的年頭了,極有可能是自己壞掉的。”江左自我安慰著。
正當這時,所有人的視線終於從此處移開,投射到江岸那邊。
原來,對岸也發生了一件矛盾。
守在橋頭的兩人終於迎來了小吉等人。
岐山劍派……不,或許應該稱之為巫江劍派了,劍派一共來了三十餘人,除木飛雪以外,全都是巫江鎮本土居民,在小吉的帶領下來意不善。
來意不善的人,自然不會規規矩矩繳納過橋費,故而引發了一場摩擦。
“誰定的規矩?”小吉冷然問。
“巫江鎮的規矩。”左右兩人齊聲道。
“我才是巫江人,你們兩個算老幾?”小吉冷聲道。
兩人不說話,這一點他們無法反駁,誰都不能否定岐山劍派的存在,更不能否則這一行人幾乎全是巫江鎮的本土居民。
兩人也不能放行,誰都繳納了錢,若是讓小吉不交錢,其他人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