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勝和柳辭的速度在凝元境中難逢敵手,他們自知麵對七神捕沒有任何勝算,隻能夠逃。在這一點上,他們倒是很默契。
可他們卻並不知道七神捕最擅長的便是追捕!
論速度,正義的速度豈止比他們快兩倍。
六神捕仿佛早就預料到兩人會逃,又仿佛是因為他們習慣了追捕,故而在諸葛勝和柳辭剛衝出去的時候,他們就已翻身到“正義”背上,飛快追去。
巫江鎮的地勢他們很難逃遠,除非往水中逃。
他們的確是這麼想的,也很有默契地同時跳進水中。
不料,就在他們的身體還沒接觸到水麵時,水麵上忽然飛起來一張網,將他們攔截住。
四個戴麵罩穿綠衣看不清臉龐的人分別抓著網的一角,將他們網在其中。
這種網並非束靈網,卻無比堅硬,柳辭連出幾劍都無法破開個洞,連一根網線都沒有被斬斷。
四人的實力也不容小覷,赫然全是化羽境!
四個化羽境一出手,他們插翅難逃,何況還是在遭到埋伏的情況下。
“哼!八大宗門現在都如此不要臉了嗎!”諸葛勝以言語相譏。
四人仿佛經曆過良好的訓練,沒人理會諸葛勝,甚至連動作都不曾停滯半分,將網的頂部打成一個結,兩人提起頂部,晃蕩兩下甩給了追上來的六神捕。
黑熊停下腳步,六神捕冷冷盯著那四個人。
沒有任何交流,但他們彼此像是知道對方的存在,眼神裏沒有詫異,隻有冷漠,和一種互相鄙夷的複雜情緒。
四人朝六神捕拱拱手,又轉身跳下江水中,濺起幾團水花兒,然後平靜。
“看來衙堂這次為了阿宇,連麵子都舍棄了。”柳辭歎道。
“衙堂隻不過是王族的走狗,牧王那個老混蛋當真不要臉!”諸葛勝怒道。
鐵麵冷冷道:“辱罵帝王,罪加一等!”
諸葛勝嗤之以鼻:“你們以為自己的脾氣最臭?哼哼,等老子出去了,讓你們知道什麼叫痛苦!”
鐵麵不理會諸葛勝的叫囂。
懲奸和除惡翻身下來,將網一拋,兩人就被甩到黑熊後背,他們翻身上去,騎著黑熊往原路返回。
離開的時候,鐵麵轉頭看了好幾眼江水,眼中似乎帶著掙紮。
“鐵麵神捕有話想說?”柳辭注意到鐵麵的異樣。
“沒有。”鐵麵板著臉道。
“是沒有,還是不方便說?”柳辭玩味道。
鐵麵卻是不答了。
一旁的除惡笑了笑,說道:“你不必故技重施。”
“哦?除惡神將也有話要說?”柳辭笑道。
“我們之中,可能就我這個新來的話最多了,不過此時我卻是無話可說。”除惡笑盈盈道。
“是無話可說,還是不方便說?”柳辭又問。
“不想和你多費口舌罷了。”除惡依舊在笑。
不難看出,除惡和其他五個神捕很不像,因為除惡並非以前的除惡。
除惡隻是一個外號。
有人失去這個外號,就有人頂替上來。
七神捕不可缺一,但真要缺了一個,也有人立刻補上。
三年前,原來的除惡因為某些原因被逐出衙堂,史公民沒有解釋半句,隻從新提拔了另一個人成為了新的除惡。
外號隻有一個,但情感卻是兩份。
七神捕之所以能夠戰無不勝,除了擁有聖級陣法的實力外,還在於他們默契無間的配合。
如今換了一個人,他們的默契已不如從前。
況且類似他們這樣的團體,新來的也許永遠無法真正融入他們,永遠無法和他們建立真正的默契。
當然,史公明肯定知道這件事情,但他依舊選擇逐出除惡,這說明了什麼?
除惡犯了不可饒恕的罪!
可是,除惡身為七神捕的一員,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又本就是不可饒恕的罪,那麼為何沒有被處死?
神捕們不是傻子,他們隻是話少,規矩,死板,並不代表他們就沒有頭腦。
他們很清楚,除惡的離開有兩個原因。
一,除惡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
二,史公明迫於某些壓力,必須將新的人手安插進衙堂。
隻有這兩種可能,再無其他。
不管出於哪一種原因,神捕們都不太喜歡這個新成員,就連黑熊,看起來都很不服氣。
微妙的是,除惡似乎也知道這一點,但除惡並不生氣,他依舊我行我素,與其他神捕格格不入,仿佛他也隻在堅持自己的任務和原則。
曾經柳辭和諸葛勝就因一句激將法激怒了神捕們,故而讓他們在配合時露出破綻,他們倆才能逃跑。
所以當柳辭一開口,除惡就已知道柳辭是想故技重施。
除惡之所以說出來,也是想給其他人提個醒,切莫忘了上次的教訓。
柳辭和諸葛勝對了個眼色,兩人眼中都有些失望。
看來,這招不管用了。
被七神捕帶上黑熊的人,似乎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逃脫,他們當然也不會自負地認為能夠破了這記錄。